安曼行禮說道:「多謝薩蘭丁長老相助。此事罪魁已誅,脫脫汗深明大義,自當願意止戈消怨。」
薩蘭丁點頭稱謝,此時已然夜深,便讓人佈置客房,準備佳肴,讓安曼等人留宿。
安曼來到客房,見寬敞舒適,夜景奇美,心下滿意,又招來赤蠅、飛蠅,說道:「師弟,若不是你機靈,此番萬萬救不出我孩兒,飛雲大哥,此次營救,你更是居功至偉,你二人對我恩情深重,回去之後,我定要稟明大汗,重賞你們。」
赤蠅心想:「這脫脫汗雖非入侵中原的韃子,但畢竟也是韃子,我怎能領他賞賜?」忙道:「我哪裏有什麼功勞,不過是師侄自己心善停手而已。」
安曼笑道:「你謙遜什麼?我難道不清楚你剛剛犯險相救之舉?師弟,脫脫大汗與你們漢人素無仇怨,說不準將來你們要光復中原,也少不得脫脫汗相無錯小說助呢。」
赤蠅唯唯諾諾,想起脫脫汗派兵相助趙盛,在中原燒殺掠奪之事,暗道:「要他趁火打劫,那他定然劫的不亦樂乎,可若說他真有什麼好心,那可難說的很。」
格勒古塔在母親懷中睡得正香,忽生感應,望向飛蠅,大叫道:「啊!破我法術的大妖怪!娘,你快些將這人趕走!」
安曼叱道:「飛雲大哥為了救你,千里迢迢而來,你怎地如此不講道理?」
飛蠅先前見格勒古塔雙眼效力如神,幾與灰炎的神農天香經無異,極為驚訝,心想:「這幼童到底是何來頭?他不過周歲年紀,神通已然非凡,若長大成人,那還了得?」
忽聽心底那久未發聲之人說道:「他乃蚩尤之主魄,寄生人體而成。」
飛蠅問道:「蚩尤之主魄?這世上真曾有蚩尤麼?」
那聲音也似剛剛清醒,話語猶豫不決,說道:「蚩尤乃乾坤亂數匯聚而成的古神,被山海門人擊敗,魂飛魄散。其魄化成十三份,十二份寄生凡人,復活古妖,獨留一份『主魄』,最是厲害,融於此少年。」
飛蠅略一沉吟,問道:「那蚩尤據傳為萬妖之祖,混沌禍端,那我便將這少年殺了如何?」
那聲音急道:「萬萬不可!蚩尤魂魄體原本三而為一。其魂為智,其魄為能,其體為本。其魄最為厲害,威力無窮無盡,足可顛倒天地。但有其魂體在,可壓抑其魄,減弱其妖力。可隨後它魂體分離,其主魄便潛藏在茫茫乾坤之中,暗自壯大,終有一日,將令世道崩壞,山海毀滅。如今其『主魄』終於封在這幼童體內,另生成魂體壓抑,將來便有對付之法。」
飛蠅說道:「那對付之法,便是破魔弒神劍麼?」
那人說道:「不錯,不錯,唯有練成破魔弒神劍,再斬這少年,便可將其主魄一舉粉碎,再無後患。如此刻殺這幼童,其『主魄』逃出,從此再不可制矣。」
飛蠅觀心自照,問道:「你知道的不少,你又是何人?為何藏於我體內?」
那人聽出飛蠅已隱然猜到,只驚的元魂出竅,大聲道:「不可說,不可說,我忘卻一切,便是為了不想起此事,否則否則自知他知,那主魄便知道我了。」
飛蠅暗自嘆息,知道那人實胸懷悲天憫人之意,卻也由此放下心來。
他回過神來,卻見安曼朝他凝眸而視,嘴角帶笑,赤蠅卻早已離去。
安曼說道:「飛雲大哥,你愣愣的看着我孩兒,心中在想什麼?」
飛蠅說道:「我今日得見令公子無上神通,心馳神搖,情難自已,多有失態,還望姑娘莫怪。」
格勒古塔叫道:「娘,這人壞得很,我的法子對他不靈,你快些讓他離去。」
安曼啐道:「你若傷了這位大恩人,瞧我不狠狠打你屁股。」抱着格勒古塔輕輕搖晃,唱着哈薩克催眠小曲,格勒古塔迷迷糊糊,再度入睡。
飛蠅意欲告辭離去,安曼說道:「大哥且別忙着走,我我睡不着覺,你陪我說幾句話成麼?」
飛蠅點頭道:「姑娘請說。」
安曼這些時日經歷波折,一直心慌難安,全無頭緒。此刻平靜下來,思索片刻,說道:「飛雲大哥,我總覺得你與蒼鷹師父很像呢。他當年幫我助我,救我性命,傳我功夫,全不望回報。而今你又待我恩重如山,你你為何對我這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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