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惶急,問道:「為什麼不成?」
九嬰道:「三妹雖然功夫了得,但畢竟是女子身手,敵人不盲不聾,聽見你呼喊之聲,自然會生疑。萬一被他們識破,我這番心血,可就功虧一簣啦。」
李書秀啞口無言,但心中掛念二人,目光中滿是憂慮。她先前也曾女扮男裝,騙過拉普等人,但當時她化妝極為巧妙,旁人以為她乃是尋常少年,嗓音雖然嬌嫩,卻也不足為奇。此時招搖撞騙,突襲匪寨,情形卻大不相同。
蒼鷹笑道:「三妹莫要擔心,你大哥歷經戰事,這條命至今還好好留着,別說這區區數百馬賊,便是千軍萬馬,你大哥我也不放在眼裏。你好好留在營帳中,照顧好阿珍妹子,莫讓這村子裏的女人欺負她。」
九嬰也道:「大哥如此了得,我自然只能瞠乎其後。不過此番突襲,並非要與敵人生死相搏,而不過是奇襲騷擾,挑撥離間的計策罷了,咱們不與敵人糾纏,屆時趁着兵荒馬亂,咱們一溜煙逃走,敵人未必能追的上咱們。」
李書秀說不過他們,也無法固執己見,愣愣的瞧着他們換上衣物,心底深怕又失去了這兩位親人,無奈之下,唯有默默向上蒼祈禱。
蒼鷹穿上那位匪首的衣物,又拿起他的鐵鞭,在手上拋了幾下,隨手揮舞,有板有眼,鞭法頗為純熟,與那位匪首的招式毫無差別。
九嬰面露驚喜,問道:「大哥,你知道該如何使這鐵鞭麼?你會使那羅六的鞭法?」
蒼鷹點頭道:「咱們行軍之人,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莫說是這鐵鞭,無論是斧鉞鈎叉、刀槍棍棒,我舞起來都有模有樣,那羅六的鞭法又非上乘武功,學起來還不容易?」
九嬰沉思片刻,見眾人準備妥當,向李書秀微笑道別,一聲呼嘯,眾人一催韁繩,馬兒嘶鳴,奔騰而出,疾馳而去。
————
他們在草原上繞了個大圈,行了大約有大半個時辰,來到連綿山嶺之上,這些山嶺起伏平緩,馬兒可奔走自如,但九嬰極為小心,吩咐眾人下馬牽行,穿過一座小樹林,來到一座山崖頂峰,九嬰指指遠方說道:「那兒便是禿鷲寨的山寨了。」
蒼鷹遙遙相望,夜月之下,只見那山寨依山而建,形狀荒蠻,頗具氣勢,寨中燈火通明,無數嘍嘍正在飲酒作樂,山寨哨塔上有幾人舉着火把,目光警惕,朝着四周不停掃視。
九嬰道:「那寨主便住在東邊的大土屋之中,他有三位壓寨夫人陪伴,此刻只怕正在貪享艷福。我潛入山寨之中,將這寨主殺死。隨後放一把火,引着馬賊追趕我。七右使,你與蒼鷹大哥趁機潛入山寨地窖之中,隨意搬去寶物,隨後不要逗留,走的越快越好。一切細節,便按照咱們先前商定而行。」
蒼鷹問道:「二弟,你使什麼兵刃?」
九嬰微微一呆,見他眼中憂慮,知道他心思縝密,當下笑道:「大哥當真仔細。我這計劃之中最大的缺陷,便在於我手中兵刃。我只會使劍,而這『草原狼』盜匪之中,卻無一人是用劍的。但禿鷲寨的寨主武藝高強,若非我親自動手,旁人也沒有把握。」
蒼鷹跳了起來,拍拍胸脯,昂首笑道:「那你可萬萬不成,與其敗露形跡,不如由哥哥我代勞如何?」
九嬰心想:「大哥劍法了得,僅比我稍遜一籌。他的鞭法雖然有模有樣,但卻不知深淺火候。赤脫寨主的雙鷹刀法十分棘手,雖然遠在邊塞,但依然名動江湖,可見此人功夫之高。如若貿然派大哥前往,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如何向三妹交待?」
正舉棋不定,蒼鷹急道:「我此行若是失手,提頭回來見你!」
九嬰就怕他說這話,一時憂心更盛,但左思右想,卻無更好辦法,於是他嘆道:「大哥,你若無法勝他,定要設法脫身,我若等你不來,便會前來接應你撤離。」
蒼鷹微笑道:「你看不起大哥的本事麼?如此一來,我可非要取勝不可啦。」
當下九嬰將赤脫的樣貌大致對蒼鷹說了,對此人所在方位、周遭守衛情況以及慣用兵刃,更是不厭其煩的詳加描述。
蒼鷹久經戰陣,對這偷襲刺殺的勾當熟門熟路,聽九嬰說了一遍,便已經牢牢記住,九嬰其後的叮囑便顯得頗為嘮叨。他整理行裝,塗黑面頰,取出長鞭,借着烏雲蔽月的時機,從山崖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