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隱狐魅

    李書秀橫握長劍,一時竟有些迷茫,頃刻間,流星劍在她手中輕輕發顫,仿佛撒嬌的孩童般催促她舞劍,李書秀深深沉迷,依着長劍指引,霎時刺出數十劍,勢如疾風,劍影如霧,除了九嬰、馮葉華與蒼鷹三人,誰也瞧不清她劍法何去何從。

    她輕笑一聲,如舞蹈般轉了個圈,而流星劍伴隨着她翩翩起舞,飛揚流灑,縱情肆意,身姿曼妙無方,而劍招如龍騰鳳舞,賞心悅目,令人嘆為觀止。待得劍舞稍緩,她又依着長劍的性子,邁開輕巧的步子,手腕連振,揮袂流芳,劍光耀目,宛若雪絮一般,當此境界,當真劍心合一,渾然忘物,沉浸在傾聽劍意的狂喜之中。

    九嬰見她劍招美輪美奐,如同劍仙微步,精妙無比,竟不遜於自己的九嬰水火劍,心中敬佩有加,驚喜的喊道:「三妹,好劍法!好功夫!這劍法叫什麼名字?」

    李書秀陡然驚醒過來,凝立在旁,抹去臉上汗水,面帶微笑,說道:「我也不知這劍法名目,大哥,你知道麼?」

    蒼鷹說道:「甭管它叫什麼名字啦,這柄劍喚作流星,你若高興,便自己起個威風的名頭,若是嫌煩,便叫它流星劍法吧。」

    李書秀閉目片刻,回思方才使出的每一招劍法,連自己都不相信那劍招竟出於自己之手,其中運勁法門,直非人力所能及。她一轉身,握住蒼鷹的手,說道:「大哥,你贈我如此大禮,我真不知該如何報答你才是。」

    蒼鷹見她肯收下流星劍,心下大喜,說道:「你能降服這神兵利器,對你大哥而言,便是最好的報答了。但大哥還要提醒提醒你,劍乃兇器,出鞘不祥,若你出劍之後,不曾讓劍刃飲血,這劍上氣焰便會更加囂狂。你須得時刻將流星劍留在身旁,安撫劍中凶靈,以免它暴躁起來,難以掌控。」

    李書秀見蒼鷹對她如此關切,感動已極,鼻子一酸,輕聲哭泣起來,說道:「多謝大哥教誨。」

    明教眾教徒對李書秀本就喜愛,見她獲贈神劍,心中都替她高興,一起舉起酒碗,替她慶賀起來。更有人起鬨道:「阿秀姑娘,蒼鷹這小子送你如此大禮,你怎還不懂他的心思?」


    又有人喊道:「阿秀姑娘心思聰明,臉皮卻薄,她哪兒會不知道?只不過咱們大伙兒眼睜睜的在一旁瞧着,她如何敢向蒼鷹這混球表白心意?」

    蒼鷹罵道:「天廣!易後!你們這倆小子嘴真是欠,膽敢戲弄我三妹!你們倆給我站着,看我不賞你們幾個嘴巴!」

    那兩人知道蒼鷹武功高強,但平時與蒼鷹打鬧慣了,居然絲毫不懼,將酒碗一擺,便衝上來與蒼鷹扭打,蒼鷹使出獨門絕學「泥地滾豬功」,與那兩人你一拳我一腳,斗得不可開交。眾教徒一見有熱鬧可瞧,站起身來,圍成一圈,搬開桌椅,在一旁鼓譟助興,更有人設立賭局,在一旁做莊賭錢,客棧中登時熱火朝天,笑語連連。李書秀與安曼看得哭笑不得,恍惚間又回想起了昔日在哈薩克部落的營火大會上,看男人為女人摔跤打架的場景。

    兩人互相一望,同時從對方眼中看見了懷念之情,她們想起在自己還是女孩兒的時候,在連着天的大草原上,在火光升騰的篝火旁,與那位英氣勃勃的草原少年傾心相戀之事。

    那位少年已然逝去,而在她們心中,又同時有了另一個人。她們兩人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這一點,但卻不敢細思,不想說破,索性裝作渾然未覺,將這份感情就此珍藏在心底。

    .......

    酒宴一直持續到深夜,九嬰見再鬧下去實在不像話,便令眾人草草整理一番,各自回房睡覺。蒼鷹雖然酒量驚人,但也喝的酩酊大醉,索性就在爐火旁睡了下來。李書秀想要扶他起來,誰知蒼鷹伸手一抱,把她往自己懷裏拽,李書秀嚇了一跳,慌忙掙脫,羞紅了臉,卻再也不敢上去攙扶。

    安曼氣呼呼的說道:「阿秀妹妹,別理這無賴,咱們回房歇着吧,這兒溫暖的緊,他躺在外面,決計凍不死。」

    李書秀笑道:「沒錯,誰讓他管不住自個兒,一個勁兒的討酒喝,最好讓他凍出毛病,嘗嘗苦果,也能長點教訓。」兩人攜手返回房屋,於是大堂中僅剩下蒼鷹一人。

    而這夜晚,也霎時變得如墳場般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慘白的月牙投下陰森的光芒,大堂中火光微弱,飄搖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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