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大段話好不拗口,念起來晦澀難懂,哪怕飽學宿儒,倉促間也難記得清楚,但常海頗為嚴厲,竟要兩個孩子將這段話牢牢記在心中,直至背的滾瓜爛熟,絲毫不差才行。
迫雨記心極佳,幾有過耳不忘之能,只第二遍,便將這段話說的半點不錯。而蒼鷹則魂不守舍的模樣,前說後忘,顛三倒四,錯誤百出,每說錯一遍,常海便聲色俱厲的斥責他,若是錯的離譜,更是重重拍打蒼鷹的小手。迫雨見狀,心中不忍,喊道:「常師哥,蒼鷹哥哥他今天累了,你...莫要這般逼迫他。」
常海森然說道:「並非我鐵石心腸,手段歹毒,只是這段話乃是咱們逍遙宮的宗旨要義,若不能牢牢記住,便有觸怒魔神之厄。我當初背了整整兩個時辰,吃的苦頭,遠勝此刻的你,事關重大,我非得逼你背出來不可。」
迫雨見他說的嚴肅,心中膽怯,不敢多言。
又背了幾遍,蒼鷹反而越背越忘,很快連第一句都講不出了,常海勃然大怒,正想繼續責打,突然間,只見蒼鷹扶住腦袋,身子抖動的厲害,常海大驚失色,連忙扶住蒼鷹,伸手握住他的小手,將內力注入他的太淵穴,護住他的經脈,助他寧定心神,過了片刻,只見蒼鷹忽然露出笑容。
常海奇道:「蒼鷹,你笑什麼?」
蒼鷹一咕嚕爬了起來,搖搖頭,笑道:「玄夜,玄夜,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你還有這段往事。」但他隨即面露驚恐,尖聲大叫道:「滾開,滾開,別醒過來,給我睡下去,睡下去!」他尖銳的童聲在這陰森的密室中迴蕩,聽在耳中,毛骨悚然。
迫雨關切的摸了摸蒼鷹的肩膀,問道:「蒼鷹哥哥,你可是...中邪了麼?」
常海知道不妙,探查蒼鷹經脈,驚覺他體內真氣亂竄,竟有走火入魔之象,但常海心中非但不覺擔憂,反而感到喜悅,暗想:「魔神顯靈,魔神顯靈啦,這孩子背不出來,魔神便施展法術暗暗懲戒,若非如此,他小小年紀,怎能生出內力?」
江湖之中,習武之輩多如牛毛,但說起這內力修為,大多武人,不過是初窺門徑罷了,莫說奇經八脈,便是十二經脈,也鮮有人能叫得出名堂,是以雖然習武之人,多半都有些力氣,但說起內力,大多不過是濫竽充數之徒。
而如今蒼鷹經脈中的內力,居然有模有樣,運行起來頗為有力,遠勝江湖上那些粗胚莽漢,常海信仰虔誠,無暇多想,便認定這定是魔神顯聖之象。
他感慨一番,熱淚盈眶,正想替蒼鷹順氣歸元,但又細細體察,發覺那股內力俄爾消散無蹤,再也難覓蹤跡。
正愕然間,只聽蒼鷹背道:「太極渾成,天地初生,暗夜無邊,日月星辰.....」順着教義一路背下去,居然毫無滯澀,熟極而流。
常海聽得瞠目結舌,心中只想:「魔神,魔神饒恕了他,因而這傻小子背出來了。師父,師父,魔神今日眷顧咱們,接連送來兩位師弟,又對我現出這等跡象!這是吉兆,是大大的吉兆啊!」
他喜滋滋的扶兩個孩子站了起來,擦了擦眼角,抽泣一聲,迫雨問:「常師兄,你怎麼哭了?」
常海蹲在地上,將兩人摟住,親昵的說:「咱們今後既是師兄弟,又是一家人,我會好好對待你們,哪怕豁出性命,我也會保護你們平安。」
迫雨聞言,大受感動,想起昔日家中融樂景象,頓時哭的稀里嘩啦。蒼鷹被他所感,愣了半餉,也忍不住哭出聲來。
.....
常海領兩個孩子出來,見其餘兩位師弟正站在文聖廟前守着,他招呼一聲,說道:「時候不早了,鹽鐵,你傳信給師父了麼?」
鹽鐵苦笑道:「我隨身又沒帶鴿子,如何能傳信給他?」
常海嘆了口氣,說道:「李將軍先前邀咱們帶兩個孩子去他府上作客,咱們莫讓將軍等咱們,這便動身吧,不過你可得快些知會師父,讓他儘快趕來。給咱們兩位師弟施針推拿,查看資質,等喚醒體內潛能,我好傳他們入門功夫。」
巍山道:「當然,我們這麼久沒見到師父,心裏也急着想見見他老人家呢。」
常海笑道:「師父他不過三十多歲年紀,怎麼能說他老?」
巍山回嘴道:「師父他又不在左近
三 光燭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