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隼欽寧笑聲未落,忽對上楚瑜那雙墨玉眸,竟只覺得那雙眼冷得太過清靈,竟驟覺出危險的氣息來。
這一身直覺也曾救了他不少次。
在楚瑜手中側過他脖頸的長劍一震,而宮少宸被逼得放開他的一瞬間,隼欽寧忽然福靈心至一般瞬間就向另外一邊撲倒,同時袖子朝着楚瑜臉上狠狠一甩,只聽得「嗡」一聲,他袖子裏的蟲子忽然朝着楚瑜迎面撲去。
「小女郎!」宮少宸一驚,抬手就要去抓楚瑜。
楚瑜一個後折腰,直接避開撞上來的蟲群,雙腿一掃,一腳踹在了宮少宸的胸口,將猝不及防的宮少宸給直接狠狠地踹下了祭台。
只聽得「咔擦」一聲悶響,雖然宮少宸已經試圖避開,卻還是被踢碎了胸骨,一口血便噴了出來。
「你……就那麼恨我麼?」宮少宸掉下去之前,目光複雜地看着楚瑜。
而與此同時,楚瑜也沒有去理會宮少宸如何,一手拍地,借力旋身而起,手腕一轉,劍身一震先將蟲群擊散,同時一記平沙落雁,劍鋒直接劈過隼欽寧的胸口。
「嗤!」一聲,血光四濺。
隼欽寧雖然已經疾退,胸口已經被劈出一道跨國胸腹的長長傷口來,痛得他慘叫一聲,踉蹌着躲到了圍上來的巫師身後。
若非他退得快,只怕此刻就要被楚瑜一劍劈成兩半了。
他捂住胸口的傷處,狼狽怨毒地瞪着楚瑜:「你……你怎麼……。」
「怎麼如此神智清明麼?」楚瑜提着劍一步步地向他走了過去,微笑:「還真是抱歉,我身上的音陣禁制,或者說魘術已經徹底解開了,還要多謝你的『慷慨』。」
『慷慨』二字說得極為譏誚。
隼欽寧的臉色變了幾變,忽然想起了什麼:「白曾經問我的那些問題……難道……你……是白給你解開的?!」
那日他心中大悅,給白解開了他身上的禁制,他還問了自己幾個和魘術有關的問題。
楚瑜挑眉,氣死人不償命地笑道:「正是啊,你一貫自恃天分奇高,又*薰心,別人問你幾個問題,你以為沒有人能根據這幾個問題解開音陣,就輕易告訴他人,卻不想偏偏還就是有人憑着他的能耐做到了。」
琴笙的腦子一貫比常人好使,他從不做無用功,萬事講究一擊必中。
「演戲……都是在演戲……卑鄙……卑鄙無恥的……混蛋!」隼欽寧如遭雷擊,臉色難看非常,捂住胸口搖搖欲墜,臉上的肌肉顫抖了起來。
他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那人的虛與委蛇!
楚瑜看着他,抬起手中劍,臉上的笑容冰涼非常:「卑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卑鄙?」
若非他聯手宮少宸,甚至還有某些人,他們又怎麼會淪落到要分開的地步!
說着,她足尖一點,手中長劍捲起一片寒光直襲向隼欽寧。
隼欽寧身邊的巫師臉色一變,硬着頭皮沖向楚瑜,但是楚瑜手中劍走如魚龍舞,直接就將他們全部挑下祭台。
而隼欽寧看着逼過來的楚瑜眼中的殺意,他忽然怨毒地大笑了起來:「中原人果然都不可信,都是無恥之徒,死吧,你們都去死吧!」
說着,他忽然雙臂一震,兩片烏黑氣流就從他袖子裏朝着楚瑜瘋狂撲去。
那黑霧蜂鳴之聲更為刺耳!
楚瑜一驚,她原本搶佔先機,就是打算將隼欽寧斃於劍下,不讓他再放出毒蟲禍害眾生,然而此刻,卻還是遲了一步。
她見毒蟲迎面逼來,眸光一寒,正要有所動作,卻忽然感覺有什麼細長的東西忽然悄無聲息地飄過來拴住了她的手腕和腰肢,她一低頭,就發現自己整個人憑空飄了起來,然後直接飄離了祭台和蟲子攻擊的範圍。
楚瑜蹙眉:「等一下……。」
話音才落,她已經落回了旭旭大公主的身邊。
「你沒事罷,小唐?」旭旭大公主還是習慣這般稱呼她。
楚瑜搖頭:「沒事,但是……。」
她一邊劈掉那些蟲子,一邊心不在焉地搖頭四處張望,只暗道——奇了,方才她將宮少宸那混蛋踢下祭台,他應該是落在了這附近和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