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父老鄉親,請暫時住手,既然大家一起發現這是個奸細,郡主還需要細審,若是打死了,豈非斷了線索!」立刻上前,清了清嗓音對着所有的人朗聲道。
她一番話,立刻讓不少人都紛紛住了手,還紛紛勸阻那些忍不住還要踢打陸錦年的人。
「是啊,可不能便宜這個倭寇的奸細了!」
「對,城外那些來不及討回來的人,全都死了!」
「他們太可惡了!」
「交給小夫人好好審!」
「……」
一番安撫之下,所有人都紛紛散去,安心回了自己的家中。
畢竟楚瑜站在這裏,已經說明他們並沒有被『放棄』和『犧牲』。
陸錦年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是被楚瑜『救』回來的。
「唔……。」她被一邊的霍二娘提着領子扔在地上。
胳膊肘撞在堅硬的地面上,讓陸錦年臉色變了變,忍不出發出痛呼。
楚瑜在一邊看着,便道:「,輕點,別摔得不成樣子了。」
陸錦年忍痛坐直了身子,抬起被打腫充血的眼,看向楚瑜,擦了擦自己的唇角,朝着她惡狠狠地呸了一聲:「呸,誰要你這個小賤婦假好心,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被發配到南疆是你搞的鬼。」
楚瑜挑了下眉:「哦,你怎麼知道是我做的?」
她記得自己做得挺隱蔽的,只是讓陸錦年去管南秦月的案子,剩下的事情都是逸哥兒在接手和替她處理,她再未曾出面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陸錦年看着楚瑜那毫無悔意的樣子,氣得心肝都抽痛,她惡狠狠地看着楚瑜。
她恨死了面前的這個比她年輕,也比她漂亮的年輕女子,除了出於年長女人對比自己年輕女子一種特有的嫉恨之外,也同樣因為楚瑜的出身,明明就是比自己低賤那麼多的路人,卻為何一帆風順地擁有了疼愛她,能助她飛黃騰達的俊美夫婿,還忽然變成了身份高貴的『蘇家傳人』、玉安郡主?!
這讓她覺得自己少年憑藉才華聲名起,到拒婚名揚天下,再到一生不能嫁人到中年奮鬥出的完美名聲與自尊,都像一個笑話,像一襲外表華美,裏面卻不堪的袍子。
可楚瑜他們連這件袍子都要撕碎,不給她,她丟了官職,被遠遠地扔到了南疆去。
當她第一次知道居然是楚瑜插了一手,是那個她從青雲直落的導火索之後,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憤怒和茫然。
「我到底何處得罪你這小人,竟要處處置我於死地!」陸錦年憤怒地看着楚瑜,求一個答案。
楚瑜看着坐在地上,起都起不來的狼狽女人,明麗的大眼裏閃過一絲幽光,她微微傾了身,看向陸錦年:「看來陸御史是貴人多忘事,您大概是不記得當初到我這裏來,對我說過什麼了罷?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你用三爺身世的事情和蘇千城來威脅我為你所用呢。」
她可是記得陸錦年對自己那一副明明是來威脅人,還一副居高臨下的施捨幫助嘴臉,看得連她這樣的人都忍不住動了殺心。
楚瑜頓了頓,又淡淡地道:「何況,我給你下了鈎子,你若是不咬鈎,長點腦子,不想着去整治報復南秦月,道一聲身體抱恙,自然避開了這個鈎,到底還是你心裏那點報復欲作祟罷了。」
「就因為這種我都不記得了的小事嗎!」陸錦年聞言,頓時愈發地憤怒,氣得渾身顫抖。
楚瑜看着陸錦年那模樣果然是不記得了,就算記起來了,陸錦年也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
她就愈發地對這個滿嘴仁義道德,實則自私自利又心狠手辣的女人毫無好感。
「小事麼?呵,事不關己,對於有機會得利者,自然覺得損害他人之事都是小事,不過屁股決定腦袋罷了。」楚瑜懶得理會她,徑自走到上首的雕花花梨木椅上坐下。
「屁股決定……哼,終究是那種不知哪裏下三濫地方出來的人,張嘴閉嘴便是這等粗俗之語。」陸錦年輕蔑地嗤了一聲。
「下三濫你個鬼,你嘴巴放乾淨點,大媽,不要以為你年紀大點,年老色衰我就不會揍你得你死鬼娘都認不出來!」霍三娘在一邊看着她那樣子,本來就很火大,待見她還一副清高的樣子滿嘴胡謅,舉起拳頭就要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