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日又過去了。
天色還是時陰時雨,兩人早上起來,楚瑜照舊幫宮少宸治療,然後兩人一塊烤魚,烤衣衫,準備離開路上用的東西。
夜裏又和衣同眠。
第四日一早,天色放晴了些,楚瑜趕緊去了江邊再抓魚。
「等等,不要那麼大的,小點的好烤,小點,小點!」楚瑜一邊蹲在水邊殺魚,一邊對着站在岸邊拿石子兒彈魚的宮少宸嘀咕。
宮少宸靠在樹上,聽着楚瑜的指揮將小石頭一個個地對着水面彈過去,不一會水面上就上就浮起了不少小魚兒。
楚瑜抬身就赤腳跑水裏把小魚兒一個個地撈回來,手起刀落,利落地開膛、剖肚、去腮剔鱗。
宮少宸扶着樹看着她一個個洗乾淨小魚,忍不住眼底閃過訝光:「你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
他今兒終於可以活動方便些了,便堅持要陪着楚瑜來,這也是第一次看見楚瑜殺魚。
想想這些天來,楚瑜搭小窩棚、支起火灶、烤魚、煮湯,都頗為熟練的樣子,着實讓他實在好奇她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一個小捕快,怎麼會這些事兒?
楚瑜將魚兒拾掇好,取了大葉片再次包好,用扔進蔓藤隨意編的網兜里,往肩膀上一背,渾不在意地道:「以前喜歡爬山遊玩,在荒郊野外過夜,總要知道怎麼拾掇自己。」
她是工科生,平日裏就喜歡爬山,戶外運動,看看相關的書籍,也頗覺有趣。
沒想到今日會全派上用場。
「我看小女郎照顧人也頗有一套,莫非以前家中有人要照顧?」宮少宸見她背着那網兜,想抬手幫她接過來。
楚瑜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抬起大眼兒斜睨了他一眼:「別多手了,你傷口才好些,一會又裂開了,我可沒有藥了,還有,你在套我話麼?」
宮少宸輕笑了起來:「是,為夫總要對夫人的過去有些了解不是?」
楚瑜也笑了笑:「呵呵,我的答案大概你不會太喜歡無雙巨星之老婆太囂張。」
宮少宸挑眉:「哦?」
楚瑜背着網兜往回走:「三爺受傷之後,照顧過三爺。」
宮少宸臉拉了下來,也扶着樹慢慢地轉身往回走,輕哼一聲:「本公子確實不喜歡這個答案。」
他頓了頓,忽然又道:「說起來,我忽然想起來那日在小樹林裏,我怎麼看琴三爺模樣和在琴學繡房的模樣判若兩人?」
楚瑜一頓,轉過臉高深莫測地看着他:「我不是說了你少套我的話麼,你要真想知道,自己去問三爺。」
琴笙的特殊情形,是絕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她倒是不信宮少宸有這個膽子去問白白,像他們這種心眼多的人,說點模稜兩可的話,就能讓他們琢磨的了、
說罷,她掉頭就走。
宮少宸被噎了噎,眸光暗了暗,隨後譏諷:「呵呵,不說便罷了,無非是也在謀劃着什麼罷了,偽君子。」
楚瑜眼角餘光看着宮少宸若有所思的樣子,便猜他十有*在腦補琴笙有什麼陰謀。
她暗自彎了彎唇角,徑自走回了窩棚,坐下來開始繼續烤魚。
宮少宸也慢吞吞地挪了回來,坐下來幫着楚瑜烤魚。
楚瑜起身吩咐他:「烤乾些,一會咱們趁着天色早就出發。」
宮少宸一愣,看着楚瑜忙碌收拾東西的纖細背影,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和異樣:「這就走了?」
楚瑜將之前烤好的魚乾全部用大葉子仔細地包了幾層裝進網兜里,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昨兒不是說好了麼,再不走,你也沒有藥了,咱們還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走出這破地兒。」
宮少宸看着她,挑眉嗤笑道:「你是想急着回那個男人身邊去罷?」
楚瑜理所當然地道:「自然,難不成你不記掛小司?」
宮少宸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好一會才淡淡地道:「我記掛你。」
楚瑜一愣,對上宮少宸的丹鳳眸,卻看見一片深沉。
她瞬間像是被燙到一般,別開臉,轉身裝作收拾其他東西:「仔細你手上的魚,要烤壞了。」
她習慣了這個男人輕佻浪蕩的樣子,卻不習慣他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