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少宸,放手!」楚瑜大眼一冷,反手利落地一把揪住身後之人的衣襟,跨腿、蹲身,折腰扭胯惡狠狠地一把將他給甩了出去。
「砰!」身後之人一下子就被她給甩了個大馬趴,直接砸躺在地上。
那聲響把送人上來的小二都嚇得尖叫一聲,衝過去扶地上的人:「少主,少主,你怎麼樣!」
一招得手,楚瑜倒是愣了,烏溜溜的大眼狐疑地一眯,盯着地上的人:「你怎麼不反抗!」
她原本的用意無非是逼他放手,沒有想到竟然能真把這貨摔飛。
這廝的身手也許不如琴笙,但是絕不在七曜之下,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被她得手。
躺在地上宮少宸竟似全無起來的打算,只揮揮手示意那小二滾出去,然後托着腮慵懶地輕笑了起來:「哎呀……這不是打是疼,罵是愛麼,小女郎一見面就這般表達你的愛意,本公子怎捨得拒絕。」
他一身清冷的煙灰端子大氅卻繡着華麗的盛夏荷開圖,綠色的荷葉、水粉色的荷花大朵大朵地袍子上盛放,襯托着他俊美的面容、妖嬈的單鳳眼,還有被摔得散亂的烏髮,讓他看起來像是醉臥夏日荷塘碧水裏的貴公子,華貴之中更多了風流與別樣的不羈,異常的惑人。
楚瑜看着都忍不住有一瞬間的心神微亂,她索性彎腰下去,鼻尖對着鼻尖,眼對着眼地盯着宮少宸:「行了,你就別裝了,宮少,屁股疼罷,疼你就叫,別憋着,你瞅你疼得都冒汗了。」
宮少宸輕哼一聲,臉上的笑容果然瞬間有些變形,他揉了揉自己的腰,隨後輕哼了一聲:「哎呀,人家摔倒了,要小魚親親,才起得來。」
說着他伸手就要去勾下楚瑜的小脖子,試圖偷個香。
這一次楚瑜眼明手快地一下子就閃開,只抬起一隻腳就向他的臉上踩去:「用鞋底親親吧,反正都是親親。」
這年頭,是個人都要親親,親親親個大頭鬼!
眼看着那腳丫子就要踩上自己俊臉,宮少宸立刻敏捷地一轉身,利落地旋身而起落在桌邊,一邊整理自己的衣冠,一邊嘆氣:「哎呀,小女郎,謀殺親夫是要坐牢的。」
楚瑜看着他的身姿動作都有些僵硬,她大眼裏閃過異光,挑眉道:「你受傷了?」
難怪這妖貨居然連她這一摔都避不開。
宮少宸整理髮冠的手一頓,隨後看向楚瑜,輕笑:「哎呀,小女郎真是關心本公子呢,可是心悅我久矣。」
楚瑜看着他那風流模樣,翻了個白眼,直接在他面前坐下,好整以暇地托着腮打量了他一下:「你又幹了什麼偷香竊玉的事兒被揍了?」
「本公子想要偷的香一直都只有小女郎。」宮少宸發現自己搗騰不好頭冠,乾脆直接扔了紫金頭冠在桌邊,隨手扯了根帶子將自己的頭髮綁在腦後,微微凌亂的髮絲讓他看起來少了一分華貴,卻多了一絲灑脫。
楚瑜輕哼一聲:「行了,不和你廢話了,我來是想請你幫個忙
。」
宮少宸側了臉,斜眼看她,仿佛頗有點好奇的樣子:「找我幫什麼忙?」
楚瑜便簡單地將江南如今極缺絲料的情況說了一遍。
宮少宸聽了之後,笑吟吟地搖晃着手裏的羽扇:「原來是這個事,我可以幫你,湘南絲料另有供應,而且在江南也有不少絲料庫存,可以放出來給你,緩解江南各大繡行的窘境。」
楚瑜大眼一轉,狐疑地盯着他片刻,勾勾了唇角:「答應得這麼幹脆,事有反常,即為妖,說說吧,宮大少,你又要作什麼妖了。」
宮少宸輕嘆了一聲,用扇子遮了眼,仿佛有些悲傷的感慨:「真真是日月可鑑,本公子對小女郎你一片痴情,所以才冒着被湘南諸位同行怨恨的危險,冒着幫了你回湘南就會被打死的危險,冒着回了湘南就會被一干美麗的佳人們拋棄的危險,冒着祖墳都要被人燒了的……。」
「行行行,打住,打住,你再說下去,估計就要冒着天打雷劈羽化成仙的危險了。」楚瑜眼角一抽,白了他一眼。
這妖貨分明就是想要表明他幫她付出代價極大,自抬身價麼。
宮少宸憂傷地輕嘆了一聲:「還是小女郎明白本公子的一片真心,你且放心,若我成仙,必定讓你也雞犬升天,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