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瑜不經大腦的話一出,眾人瞬間面色古怪。
胡老員外咳嗽了幾聲:「那個南風少主……是女子,今年正值雙十年華,乃是南國舅的掌上明珠縉雲縣主,而南風織造正是天下最大的生絲供商,與我等繡坊都有極好的合作關係,應該也是琴家繡坊多年的……故友了。」
楚瑜一愣,看向金姑姑,卻見金姑姑微微頷首,神色冷淡地道:「是。」
只一個字,既是肯定了呼胡老員外的說法,卻也表露出她不冷不熱的態度,分明就是對南風織造的做法很不滿。
一干商行行主們神色有些詭異,只覺得此刻有些尷尬,都默默地閉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l">。
他們都是在商場上打滾的老油條,誰能不明白南風少主派出的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宣嚷與琴三爺聯姻的事情,分明存着造勢的意圖。
就是逼琴家不能直接拒絕——雙方都是合作多年的夥伴,而且都有朝廷背景。
一個是南國舅的掌上明珠,堂堂縉雲縣主,天下最大的生絲供商,一個是掌管朝廷官造——江南織造的江南首富,雖無官身卻有官權的無冕封疆大吏。
聽着……也確實很般配。
楚瑜聽着封逸在一邊低聲與她說了的這些內情,心情有點複雜——
雖然她不喜歡金曜當自己的侄媳婦,但是找一個身份如此高貴的女子,年齡還比自己大……雖然她前世今生年齡加一塊也是個中老年婦女了,但不管內心如何滄桑,起碼現在這具肉身才十七。
那縣主會是個好相與,給她敬媳婦茶的?
楚瑜覺得光憑着現在還沒見面,對方就趾高氣揚地要她去拜見的態度,這個可能性非常小。
她會被縣主侄媳掃地出門的可能性比較大
她暗自嘆息了一聲,忍不住嘀咕——若是如此,縣主娘娘還不如金曜呢。
楚瑜在這裏胡思亂想,天馬行空。
這頭面對那矜傲的侍從,金姑姑面色淡然地道:「去回你家縣主,老身明白縣主的意思,但是最近這些日子忙着英吉利使團的訂單,所以大小姐沒有時間去拜會少主,若是縣主來咱們琴家繡坊拜會,老身會設下筵席款待。」
那侍從見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臉色便有些不太好,但卻還是很識相地抬手行禮:「是,小人必定會將話帶到。」
說罷,紅袖便將人領了出去。
經過這麼一鬧,眾人的心思都有些浮動,流言暗起。
畢竟琴家如今在江南勢力已經非同凡響,江南官吏但凡進京敘職,沒有不先進琴府打招呼的。
若是再與南家聯姻,真真是勢盛如火,壟斷天下三分之二的資財,這些年連皇帝陛下修河堤、修兵庫缺銀兩都靠着琴家金援。
錢勢相依存,尚未連贏,琴三爺都如同隱形的帝王,其勢幾乎能控制大半個大元帝國,若是再與南家聯姻,豈非……。
這怎麼能不讓眾人心情複雜,聯想翩浮。
楚瑜見眾人心思浮動,想了想,還是暫時歇了讓大夥繼續制定章程的念頭,轉而帶着眾人到繡坊現場去了。
好在,比起緋聞來,眾繡行行主們對這些涉及切身利益之物和新奇的行內之物更關注,這才收斂了心神專心聽楚瑜對她自己生產理念的講解。
……
這麼折騰下來,很快便日落西山。
楚瑜送走了最後一個繡行行主,揉了揉發酸的腰肢,打了個哈欠對身邊的青年道:「哎呀,餓死個人了,封逸,你去幫我叫上二娘、三娘那兩個懶貨,咱們也要回琴家繡坊吃飯去了<="r">!」
封逸見狀,卻忽然微微一笑:「大小姐,封逸知道五進胡同附近有一處集市賣的小食味道極好,不知您有沒有興趣?」
楚瑜一愣,她原本的習慣都是晚膳回琴家繡坊與金姑姑、琴笙一起用膳,但是……
她想起今兒一早出門那隻貓兒根本沒搭理自己,只顧着和他身邊的金曜『卿卿我我』,又想起下午南風織造的少主縉雲縣主上門提聯姻的事兒,原本疲憊的心情就有些不太妙。
忽然不想回琴家看見那隻貓兒的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