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城主,有話好說,低階修士性命而已,不至刀兵相見。」衛含章略急,倒也未失方寸。
「哼,說的好聽,今日你們見寶起意,豈會留我活路。真是笑話,草菅修士性命,拿來做討伐本君的藉口還可,真論起來,你們自詡名門,難道真會將低階修士的生死放在心上?你們看,即便本君今日退出,若想解封寶物收入囊中,你們不是也要眼睜睜看着那練氣女修放干精血麼,你們,又比我高尚多少,勢比人強罷了。放我走,否則本君現在就送這女娃歸位。」男子狠狠道。
「雕蟲小技!」顧玄曦眸光冷冷,突地指尖凝出一根冰針,揉進了一分銳利無匹的純陽之氣,飆射而去直接破了莫柏璃防禦,後一劍追至,凌厲劍氣於一瞬間削去男子抵住人質丹田的半截手臂。
「啊!」石室內響起男子弱慘慘的悶哼。
趁着男子受傷分神的瞬間,一道緋衣身影揉身上前,飛速將女子圈進懷中,帶離危險。
蘇卿羽遭此變故,又目睹男子血流如注,早已虛弱不堪,踉蹌走向顧玄曦,蒼白小臉帶着點點哀淒,深深凝望着眼前冷如刀鋒的男子。「師傅…」
「本君不喜受人要挾,委屈徒兒了。」顧玄曦見她受罪微有不忍,但說出這般安撫之語已是難得。
「不,卿羽一直相信師傅。」柔弱如水的女子於險境下訴說着信念,哪個男子不動容。
不過顯然有些人神經比較粗線,「本君出手自是有把握。」男子眉眼自信而清冷。
而一旁,衛含章已同惱羞成怒的莫柏璃交上了手。同是金丹初期,同樣身家豐厚,各種法器層出不窮,碰撞出絢麗光影。莫柏璃雖長些年歲,經驗豐富,但奈何已斷一臂,戰力大減,所以場中局勢,衛含章倒也遊刃有餘。
半空載沉載浮的梵音血菩提此時光華大盛,梵音裊裊,而地下紅裳女子已是極度虛弱,氣若遊絲。
「她撐不住了。」雲淑緊緊皺着眉頭。
「師傅,救救她…讓卿羽去替她…」白衣女子不住哀求。
「不行,你向來怕血且根基未穩,不可妄動。」冷顏男子斷然拒絕。
兩人爭執間,室內紅光忽的一暗,復又大亮,耀眼奪目。不知何時,暮雲舒已是割開手腕,靜靜跪坐在圖騰中央,任由鮮艷的血花在瑩白如玉的臂上肆意盛開。仿佛是感受到獻祭者純厚的精血陰氣與心甘情願的供奉,詭異圖騰泛出陣陣血紅光華,與漂浮的玉珠交相輝映,而後兩者皆開始緩緩旋轉,越轉越疾。女子明麗的顏色漸顯蒼白,光潔的額頭亦滲出冷汗。
「師妹不可!」注意到此番變故的衛含章急吼一聲。心下焦慮,本欲快速解決對手,卻不料被莫柏璃鑽了空子,祭出紙傀分身擾了衛含章視線,本人趁機遠遠遁走。眾人慾追,已是不及。
「可恨這廝,逃命倒是一把好手。」蘇卿羽輕呔。
「宵小罷了,不足為懼。」顧玄曦倒是頗無所謂。
衛含章已是奔至雲淑身旁,奈何被圖騰紅光無情擋開。「顧師弟,怎麼回事?」男子急問。
「靈物出世,自是不凡。梵音血菩提封印,需處子精血方可破解,受不得男子陽氣衝撞,師兄還是站遠些為好。」顧玄曦博文強識,自是清楚。
看男子不肯離開,蘇卿羽柔聲道,「衛師叔…」
「師兄放心,暮師妹金丹穩固,應是無恙。」顧玄曦冷冷道。
梵音突止,飛旋的血菩提炸裂開來,迸出萬道金光,隱約聽得一聲禪誦清嘯,一抹白芒飛躥而出,轉瞬沒入蘇卿羽眉心。
圖騰亦漸漸黯淡,最終歸於灰敗。跪坐的女子緩緩起身,因精血損耗過巨,腳下虛浮,緋衣男子上前輕輕將女子攬住,「師妹,何必如此…」。雲淑定是聽信了莫柏璃的挑唆,生怕他們因見死不救而留下心魔,才替那女子獻上自己精血,完成最後的破印。
女子只是抬頭看了眼圖騰上方的玄冰穹頂,其上一株濃紫蓓蕾淺淺綻放,頓時滿室馨香。雲淑淡淡笑了,真好,不負我望。
「暮師叔,卿羽…對不起師叔,這梵音血菩提按理該是給師叔,只是如今它自己跑我身體裏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女子又驚又怯的解釋。
「寶物有靈,擇主而棲,雲淑豈會強求。只是這株陰陽乾
第六章靈物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