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純良,茗瀾你還敢說,本君還未追究你管教不嚴之責。若是她心性純良,怎會對我徒做出那般齷齪之事,險些鑄成大錯不說,這等本性浪蕩的女子,加上『太陰汲靈體』為虎作倀,本君可不願看到,下一個裴璃裳出在我蒼梧宗!」掌教怒道。
「師尊息怒,暮師妹實乃一時之錯,還請師尊手下留情。」顧玄曦上前一步,對着怒氣沖沖的掌教鄭重一揖,緩緩道。
「什麼一時之錯,本君看她就是本性放浪才是!玄曦,你性情清冷,從小到大從未對為師有過修煉之外的請求,如今卻為了一個曾經對你……的女子求情,實在是太讓為師失望。」
女子默默看着暴怒的掌教口不擇言,通篇的數落,心口逐漸涼卻。什麼『太陰汲靈體』,原劇從頭到尾就沒說女配暮雲舒還有這種體質,就因為她來了沒按劇情走,所以劇情自行修正,神展開的讓她覺醒了這種令修仙界聞之色變的『禍水』體質嗎?搞得這麼複雜,就為了讓她按劇本中那般,被廢黜修為,逐出蒼梧宗?
不過,這倒是解釋了為何洞窟中吸食鮮血,開了些許靈智的高階暗行魔翼蝠遇上她會變得格外瘋狂,為何連嗜靈瑤草這種天生靈植都要避自己不及。
呵,『太陰汲靈體』呢,劇情君還真是待她不薄,連女主蘇卿羽都只是普通的純陰靈體,這等高階靈體,她一介惡毒女配,何德何能。
可是,劇情憑什麼這般擺佈、折磨於她,她也是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存在,就因為命中注定是女配,便只能默默忍受嗎?
「掌教在上,雲淑只知,但凡天生靈體,無不是天道饋贈,存在便是合理。如何運用,存乎一心而已。掌教如何斷定,雲淑定會走上為禍蒼生的邪路?掌教如何斷定,雲淑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問鼎仙途?天道都承認的存在,掌教憑什麼抹殺?若要讓雲淑為自己還未犯下的惡行擔下懲罰,雲淑斷然不服!」女子一字一句說的無比堅決。
女子一番抗辯,振聾發聵,人用刀殺了人,世人卻去遷怒那刀,豈不可笑!
人心之惡,太陰汲靈體何辜!
「本君不管你如何舌燦蓮花,蒼梧,斷斷容不下你。即便只是追究你私修魔道之事,暮雲舒,我蒼梧也留你不得。」掌教話語間流露出濃濃厭棄。
雲淑冷笑,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果然是自己太弱了嗎。大道之上,金丹就能笑傲了嗎,宗門當頭,元嬰一語,一句「你將來可能犯下滔天大罪」,自己依舊得照單全收,全部歸零。
也罷,蒼梧對她而言,並無多少歸屬感,況且攤上一個處處看你不順眼的一宗之長,再待下去也沒多少意思。
廢了修為,她這惡毒女配便不能如原劇中那般興風作浪,雖然這法子自殘了點,痛苦了些,好歹也算是對劇情作了一種變相的抗爭吧。去凡俗當一個世俗女子,現世安穩,遠離劇情,也未嘗不好。
女子淡淡道,「蒼梧家事,掌教可決,雲淑只有認命。但掌教憑臆斷就定論雲淑一生,何其不公!呵,今日元君你毀我仙途,希望他日,元君道心,仍能無暇。」
「你……」白合元君氣極,「好一個牙尖嘴利的暮雲舒!」
「師尊,暮師妹歷盡辛苦找到失蹤的幼獸,一解岐山之危,又救下清風谷霍樊,便是將功抵過,也不至於領受這麼重的刑罰。況且,弟子相信,暮師妹絕不可能無視宗規,私修魔道,至於她身懷本魔之氣,其原因未必不是由於覺醒了這一特殊的體質,畢竟,由於太過少見,對於『太陰汲靈體』,整個修仙界也是知之甚少。」顧玄曦終於還是按捺不住。但大概是由於從來不曾這麼長篇大論過,說完之後,男子眉頭微皺,似乎是極不適應。
「師兄,玄曦所言有理,此時斷言,確實為時過早。」茗瀾亦是隨之提出異議。
一道高階傳音符穿過執法殿內重重禁制,被白合收入掌中,聽過傳音,掌教目光一凝,沉吟道,「也罷,畢竟茲事體大,那便容後再議,不過,暮雲舒必須暫入熔冰獄聽候發落。」
熔冰獄,蒼梧宗內關押高階修士之所,說是關押,其實說折磨更為妥帖。熔冰獄,顧名思義,冰火兩重天的煉獄之地,被投入其內的修士,等於是在接受冰與火兩種極端酷刑的「洗禮」。且熔冰獄最大的特點,就是它能根據受刑修士
第三十章議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