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伸手就把那半拉烤野兔接住,笑嘻嘻地道:「謝了。」然後扯下一塊肉,美美地吃起來,讓後者一陣無力。
上官美雪即使再痛恨張均,但還是下意識地緊挨着他睡着了。她是被張均搖醒的,醒來後發現身上披着那件美軍制服,很暖和,這讓她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她睜開朦朧的雙眼,就看到張均一臉嚴肅,壓低了聲音道:「我們要趕路了。」
大概三五秒鐘之後,上官美雪才徹底清醒,她看了看天色,東方已經發白了,便皺眉道:「這麼着急,我渾身酸痛,不想動彈。」
張均冷冷道:「你如果想留下,我不會強求。不過美方的人很快就會趕到這裏。」
上官美雪心中一驚,連忙站起身,道:「那就走吧。」她說什麼也不願再落入美方之手。
這一次不像之前那樣迅速了,張均只是帶着上官美雪小步快走。就這樣走了一個多小時,小官美雪就漸漸慢了下來,不時停下來砸了砸腿,看樣子是累了。
張均沒理她,自顧地朝關走,甚至沒停下來等她一等。如此又走了半個小時,她終於怒道:「你是瞎子嗎?我都要累死了!」
張均一臉奇怪地回頭看她,問:「你累死了,關我屁事。」
「你!」
上官美雪氣得牙根兒痒痒,這種氣憤居然化作力量,使她頓忘疲勞,加快步子追上張均。她本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此刻卻嘀咕個不停。
「你簡直就是混蛋!」
「我要是你的領導,一定會炒了你!」
「王八蛋,我的腿,嗚嗚……」
連續走了四個小時之後,上官美雪終於支撐不住,輕聲地哭起來,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哭了。
張均終於停下步子,臉上寫滿了無奈,道:「老子早晚被你害死。」說完,他目光凝視前方,道,「再走十里地就能遇到小河,到那裏我們歇一歇。」
說完他繼續往前走,但走幾步又停下來,因為上官美雪一動不動,她可憐巴巴地坐在地上,盯着自己的一雙腳發呆。
張均透視之下,發現這個女人的腿上居然磨出了血泡,難怪她痛得哭出聲來。他搖搖頭,依然像上回一樣,彎下腰,道:「上來。」
上官美雪立即伏在他背上,雙手環住他脖子,看上去長長鬆了口氣。
張均背着一個人,走得反而更快了。行出幾里地,他感覺女人把臉貼在了自己肩膀上,迷迷糊糊的似乎睡着了。他能感覺到,女人的臉很熱,難道發燒了?
他探出一隻手擱在女人臉上,果然感覺滾熱,這讓他微微皺眉。荒郊野外的生了病,可不是什麼好事,說不定就會喪命。
心中暗罵一句,行走的速度更快了,他要儘快把女人的病給治好。
沒多久就看到一條小河橫在前方,不少動物小心翼翼地在河沿邊飲水。河岸兩側,有大片的沼澤地,成群的鳥類棲息在那裏。
張均沒有進入沼澤,而是選擇干硬的河沿邊。他看了一眼小河,寬約三米,淺處幾十公分,深處有兩米多深。水中,成群的鱷魚潛伏着,等待獵物上門。
他把上官美雪放下,道:「你等一下,我去找些吃的。」說着,他直接就走進淺水區,眼睛盯着水下。沒多久,他伸手往下一抓,一條青背白肚的河魚被他抓到,足有兩斤多重。
他伸手把魚拋到岸上,道:「看住了。」
接二連三,他很快就捉了六條各種各樣的魚。岸邊的上官美雪雖然病懨懨的,眼中依然有些興奮,她心想這些魚烤熟了一定挺好吃吧?
她從岸邊摸起一塊石頭,在魚腦門上敲了幾下,那些翻騰跳躍的河魚立即就暈死過去,再也不跳了。
捉了六條魚,張均正準備上岸,卻猛然轉身,同時聽到上官美雪的尖叫聲:「鱷魚!」
一條兩米多長的非洲鱷已經游到了張均腳下,張開大口兇狠地咬過來。張均鎮定自若,腳步一移,突然重重一拳轟將下去。
「轟!」
水面爆炸開來,拳頭狠狠轟在鱷魚左眼,隔着厚厚的角質皮,將它的左眼打爛,眼漿迸射。同時巨大的力量,也把抬頭的鱷魚給狠狠砸回水面。
張均冷笑一聲,道:「有鱷魚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