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捂着腮幫子取來了筆墨紙硯。算命先生一看,我去,這草包還真有好東西:硯是闐白玉硯,筆是象管兔毫筆,墨是獨草龍香墨,紙是五色斤花箋。可惜了這些東西了!
潑墨揮毫刷刷點點之後,算命先生將寫好的東西折了又摺疊了又疊,吐了口唾沫粘好後交給了孔不仁,「此乃天機,切不可泄露,你若偷看,呵呵,我可就救不了你嘍。」然後起身徑自離去。
離了孔不仁後,這算命先生十步並作四步急匆匆來到一僻靜處,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脫了道袍,摘了鬍鬚,竟是悟空所扮。
其實悟空在縣城裏已經轉了好幾天了。明察暗訪中,孔不仁的醜惡行徑已讓他忍無可忍。說來也巧,就在他不知如何整治這個禍國殃民的無恥之徒時,卻遇見了孔不仁原來的一個屬下。那人叫歐陽謙謙,身高六尺半,腰粗肩闊,面孔消瘦,神情堅毅,身穿粗布長袍,長袍上補丁挨着窟窿、窟窿挨着補丁,腳踏高靿兒軟靴,左腳靴子露着大腳趾、右腳靴子露着小腳趾,還是個豁牙子,上牙少倆下牙缺三。歐陽謙謙老家在汴州,本是一個種田的農民,在家時因帶頭抵抗苛捐雜稅得罪了官府,只好帶着一家人背井離鄉逃亡到此處。他雖是農民,卻出身仕家,滿腹詩書壯志未酬。到了集賢縣做了一段苦力之後,積攢了點銀子在縣衙買了一個小吏。他嘴裏少的那幾顆牙齒,就是在大街上爭搶生計時被人用板磚拍掉的。在縣衙幹了不到半年,實在是忍受不了孔不仁的所作所為,遂辭職重操舊業,靠出賣力氣勉強維持家用。
這歐陽謙謙生就一副俠骨仁心,和悟空一見面就特別投緣。倆人談天說地,聊天下大事,話百姓疾苦,最後說到了孔不仁身上。從歐陽謙謙那裏得知,孔不仁除了殘害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不說,平日裏的生活也是極度奢華,尤其在購買名貴花草、玩弄婦女、蓋大樓、豪華裝修這些方面,他更是揮金如土、從不吝嗇。不過這傢伙卻迷信,經常找來一些江湖術士、老道什麼的在他那裏裝神弄鬼。近些時日,他姐夫朱溫和一面色漆黑之人到他那裏來過兩次,看那人的神態衣着卻不像是凡間人士,幾個人鬼鬼祟祟不知要做什麼壞事。只是歐陽謙謙的最後一段話卻讓悟空眉頭緊皺心情焦慮。據歐陽謙謙講,那黑面人來時還帶了幾個隨從,有和尚、有道士,其中一個竟和寺院裏供奉的菩薩有些相似,還有一個人,手裏拿着一個說刀不是刀、說劍不是劍的兵器,後面跟着一隻長毛大黑犬,肩上還蹲着一隻鷹,最特別的是這人竟然在腦門子中間還長着一隻眼睛。
悟空聽到這裏已是暗自吃驚,這黑面人怎麼和祖師說的神將有些相像?那長了三隻眼睛的除了二郎神以外,普天之下還有誰會是這幅模樣?那和尚、道士和菩薩又是什麼人?這些人湊在一起到底要幹什麼?他們到孔不仁這又是為了什麼目的?這一連串的問號,已讓悟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如果這些人真的和祖師說的那個神將聯繫在一起,可真是要天下大亂了!轉念一想,罷罷罷,反正有祖師去查那神將的事情,我還是先去會一會那沒臉沒皮沒羞沒臊沒廉沒恥的孔不仁再說吧。
和歐陽謙謙分手後,悟空心中已有了主意。找了一身衣服,扮作一算命的就去了集賢縣未來的『地獄樓』。於是就有了剛才戲弄孔不仁那四人的場面。但目前要緊的是需要去一趟閻王那,讓閻王幫自己演一齣好戲,可怎麼去呢?若是放在平日,去趟陰曹地府還不是小事一樁,可臨離靈山時如來交代的話豈能忘記。如來說了:「在塵世間要和凡人一樣,凡事要靠自己,更不要動用你的法術。」
正犯愁時,耳邊卻響起一陣怪怪的聲響,左看右看也不知是從哪兒傳來的聲音。那聲音似母貓發情如野狼懷春,悽厲般叫個沒完沒了。悟空這才想起身上有一個特別的物件。拿出來時,卻是一最新版的穿山甲牌手機。那手機長約十厘米,形如穿山甲,後背上布有十片灰綠色的鱗片,鱗片上分列着十個阿拉伯數字:0、1、2、3、4、5、6、7、8、9,四肢短粗,尾巴扁平而長,背面略隆起,頭呈圓錐狀,眼小,吻尖,腹部有一紅一綠倆**,稀稀疏疏的粉色絨毛稀稀疏疏地分佈於身體各處。據說這手機信號極好,隔着千山萬壑都能暢通無阻,即便是在太平洋底下往火星上溝通都如同近在咫尺。手機是在『朱仙鎮』時八戒送的,祖師那也有一個,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