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你先等會兒啊,等我把這缸酸菜醃完。」閻王手腳麻利的往熱水裏放着白菜,放進去一棵燙一下立刻取出,「醃酸菜用的這白菜呀,大小到無所謂,關鍵是要洗淨,決不能有沙土,否則吃着會牙磣,根子也要剔除,什麼爛邊子的葉子、有蟲子眼的幫子,悉數要處理掉,要不然會影響酸菜的品質。知道為什麼這白菜要用開水燙一下嗎?燙過的白菜醃好之後,顏色錚亮,口感更佳,而且還不容易腐爛。」
「我去,閻王爺,你這都跟誰學的呀?」八戒似乎有些驚訝,「這不都女人幹的活嗎。」
「屁話,還啥都得女人干呀,」閻王用白眼剜了八戒一下,「光生孩子這一件事就把女人累了個半死,老爺們兒就不該替她們分擔分擔?」
八戒被噎得沒話了。
一棵又一棵,閻王將燙好的十多棵白菜規規矩矩的碼在缸里後,撒上了一層鹽。又燙了十多棵,又碼上,又撒鹽。碼了五六層之後,閻王將一塊乾淨的麻袋片子罩在了缸里,脫鞋蹦了進去,咔咔一頓踩。
「哎哎哎哎,幹啥呢老頭,你洗腳了嗎?」八戒徹底懵了,「好好的酸菜你不好好醃,上去踩什麼呀,再說了,你那臭腳丫子------」
「你懂個六啊,」閻王一腳上一腳下的晃動着身體,「我這腳丫子比你那臉都乾淨,你信不信?不踩,不踩能實誠嗎?地府里這麼多人能夠吃嗎?」
「行行行,你踩吧,我是服了你了,等你踩完再說。」八戒順手拿起了案台上的一個本子,竟是閻王寫的日記。翻開一看,八戒樂了,只見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李家窩鋪李二拐,於哪年哪月哪日打折了自家大旺的一條狗腿;獨玉處沈大愣子於哪年哪月哪日偷了鄰居一隻雞;刑家屯刑四於哪年哪月哪日薅了孤寡老人刑戊子的三根蔥;興隆村張三於哪年哪月哪日拐賣了良家婦女;西河鎮王老八於哪年哪月哪日撅了孫老七家的祖墳;閆家崗屠戶閆老六往豬肉里注水,其妻耿海蓮往血腸里撒尿;豐盈縣擺攤賣菜的於老九缺斤短兩,往秤盤子底下粘吸鐵石;石盤山果農沙老十給生西瓜打雞血;大雞山回味香飯店老闆黃半斤拿着鴨肉當羊肉賣;八里堡韓翠花於哪年哪月哪日逼死了年邁的公婆;集賢縣縣令孔不仁於哪年哪月哪日逼死了交不起苛捐雜稅的范小魚一家;五柳村供銷社主任利用職務之便偷喝醬油188瓶;興盛兵工廠門衛侯大膽和彈藥車間主管解久純販賣火藥250噸;龍茂製藥廠廠長收受巨賄將其大舅子、小舅子、大姨子、小姨子、老丈人、老丈母娘全部安排在領導之職;霸王拆遷公司董事長楚老大強行爆破民房12345間;集賢縣勞動監察大隊隊長單衍閣私藏鹿鞭、虎鞭958根;六根不淨省省長邵一棍**情婦27人------
半尺多厚的本子被閻王寫了個密密麻麻,臃腫不堪。俗話說的好嘛,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子。閻王將世人犯下的所有過錯無論大小悉數銘記,待到這些人下地獄後,一一懲治。但也堅持一條原則: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閻王一邊醃着酸菜一邊暗自琢磨:這豬八戒和那孫猴子可是一夥的,他無緣無故地跑到我這來,定是沒什麼好事。一缸酸菜醃完,閻王將一塊溜光鋥亮的大石頭狠狠地壓了上去,眼珠子嘰里咕嚕一轉,一本正經的說道:「豬八戒,我聽說你在大唐開飯店接濟黎民百姓,做了不少的善事,行啊你!」
八戒道:「過獎,過獎!」
閻王道:「最近我這地府中實在是太忙,每天都有大批的屈死鬼、冤死鬼、餓死鬼、戰死鬼烏泱烏泱的前來報到。我這的管理人員早已是捉襟見肘,本王正想去上界招賢納士,不期想你卻來了個正好,我看以你現在的才能,不如就留下來協助我管理管理幽冥地府吧。」
八戒心想:這閻王不問我此行何來,倒扯了這麼一堆亂七八糟的。剛要開口,閻王沖小鬼喊道:「你在那噶嗒嘎哈呢,還不快給我沏兩杯『失魂落魄茶』,這豬八戒是遠來的能人,我們豈能慢待了貴客。」
「你可拉倒吧,你這茶,哪,哪是給人喝的呀,不喝不喝。」八戒撲棱着耳朵。
閻王不容分說拽着八戒就開始信口開河:「我地府這些年也算是山河錦繡經濟繁榮,比起那天上人間可要好過百倍。這是為什麼呢?實不相瞞,這兩年那些新來報到的鬼中可算是人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