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眾仙終於醒了。被『不由自主酒』控制了這麼久,他們終於重新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當夢魘遠離之後,做為凌霄寶殿前功勳卓著、赫赫有名的眾仙們就絕不會允許他們的玉帝繼續遭受別人的凌辱。這些天之驕子,被眼前的一切深深的震撼、恐懼和愧疚的同時,粗魯的卸去了玉帝身上的捆綁,順帶也扶起了癱作一團的太陽神。可是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搞清自己怎麼就稀里糊塗的上了這兩個人的賊船。
這時,一隻體態笨拙,但身形輕盈的喜鵲喳喳叫着落到了金玉鼎的邊沿上。它眨動着黑櫻桃一般大小的眼睛,扯着脖子縱情高歌。那聲音,時而婉轉,時而清脆,時而令人作嘔。時而像春天的百靈,時而像夏日的夜鶯,時而像殘秋的老鴰。
「反了反了,你們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如來咆哮着。
四大天王已經將玉帝和太陽神扶到了座位上,同時,一堵密不透風的人牆將兩人層層包裹起來。
「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李靖手持鐵塔環眼怒睜,「你到底是何方妖孽?為什麼要冒充如來戲弄我們?」他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他天曆太短,月神銷聲匿跡之時,他才剛剛上天為王,根本不知道月神是誰。
「歐也。」悟空興奮地左拳擊右掌,至關重要的一步總算大功告成。
「龍兒,他們不是早就喝下『不由自主酒』了嗎?怎麼會這樣?」如來一臉疑惑的看着黑龍。
「月神,你是不是以為沒有你手中的那個葫蘆,我就降服不了『不由自主酒』?你也太低估我的實力了,你知道他們剛才喝下去的是什麼嗎?告訴你吧,那是我另闢蹊徑自主開發研究並配製出來的解藥。哈哈,你沒想到吧!」沒等黑龍答話,太眼神已在人群中粘粘自得。
「太陽神,我和你沒完!」如來的語氣由歇斯底里瞬間又轉變成一種陰沉的平靜,「別以為沒有你們天上這些蠢貨我就幹不了大事。龍兒,把他們都抓起來。」
黑龍靜靜的看着如來,好久,「我的神,我恐怕不能再這樣做了。」這句話,有如一顆經年累月深埋在地下的炸彈,突然的引爆,震驚了全場,也震暈了如來。
「你,你敢不聽我的話!」如來的身體在不住的顫抖。
「我的神,」黑龍仰天一聲長嘆,「我原本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罪龍,當年在下界興風作浪不知害死了多少生靈,想想這些我就心有餘悸。可是你曾先後兩次救過我的命,我真的好感動好感動,為了報答你的恩情,我不惜付出所有的一切,為了你,我一再錯上加錯,還險些害了我的同胞弟弟。可現在已是今非昔比,因為我有了悟空,有了屬於我自己的親人,我必須要學會享受親情,享受快樂,我不想再和我的弟弟背道而馳,更不能和他兵戎相見。」
掌聲,雷一般的掌聲。如來的臉色由紫變青。
「我的神,你不要不承認,從始至終你都是在欺騙我,戲弄我,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我已經答應了我的弟弟,要和他一起回花果山,回我們自己的家,去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如果玉帝能夠網開一面,給我一條生路,我將感激不盡,並將永世不再露面。」
「那我就給你一條生路,」玉帝想都沒想,「我答應你。」為了卸去一個強敵,他什麼都能答應。
悟空的雙眼再次濕潤,沒想到這個狂放不羈的哥哥會在這種時候做出這種讓他意想不到的決定。
「你想報復太陽神的願望我已經幫你實現了,但是接下來你再做什麼事情可就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們倆之間到此為止。不過有一點你儘管放心,我雖然不想在與玉帝為敵,但也絕不會反過來幫助他們對付你。」
「祖師,」黑龍跪在祖師面前『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以前的事都怪徒兒鬼迷心竅,不敬之處還望您老人家海涵,您的斜月三星洞原封未動的靜候在靈台方寸山,您隨時都可以回去。」
「所謂善惡本無界,竟在一念間。你能放下邪惡去追逐美好的夢想,我還能怪你什麼呢?快起來吧。」祖師手捋長髯,不經意的一個微笑已然釋懷了所有的恩恩怨怨。
「諸位,」神將起身抱拳,環視了一眼在場的眾人,「今天這裏發生的事情無論是好是壞,都請你們給做個見證,如果以後有人提起來,千萬不要把我黑龍詆毀
第二十六部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