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頭,心想這沈毒蛇也真夠無情無義的,自己的女人半點不在意也就算了,連孩子也不緊張。.
他建府兩年,後院充盈,都一直沒子嗣。如今可能有了。就算是沒確定,也好歹激動一下吧還跟個老大爺似的在這兒散步,心當真是石頭做的
一行人慢悠悠地到了溫清閣,大夫上來就朝沈在野行禮,眉毛皺成一團地道:「老朽無能,暫時還看不出娘子到底是否有孕。」
「嗯。」沈在野在床邊坐下,看着顧懷柔道:「上一次侍寢是一個月前,日子不夠長,確診不了也是尋常。」
顧懷柔滿臉驚訝地看着他:「爺,您怎麼來了」
「柳氏說你身子不對,便去臨武院請了我過來。」沈在野看着她,微微一笑:「現在好些了麼」
「好些了。」眉心微皺,顧懷柔轉頭瞥了柳氏一眼,又連忙朝沈在野道:「勞煩爺親自過來,是香君唐突了。爺切莫怪罪。」
柳氏站在一邊,委屈地道:「姐姐有喜,當妹妹的不過是為您抱不平罷了,爺怎麼會怪罪呢」
這話說得,你來我往的都是刺兒啊。桃花連忙站遠了些,好奇地看着這倆人。
聽她們話里的意思,柳氏去叫沈在野,似乎不是顧氏的主意。柳氏擅自做主去臨武院哭鬧,而顧氏急於撇清,半點不想被她牽連。
有意思嘿,多年姐妹反目成仇為哪般
沈在野沒吭聲,安靜地坐着。顧氏和柳氏倒是你來我往,幾乎快吵起來了。
「沒確定的事情,妹妹便急忙去知會爺,到時候若是叫爺失望了,是該怪你還是怪我」
「姐姐真是把人好心當驢肝肺。方才您找不到醫女,不還是妾身去藥房請的大夫妹妹是關心您,您倒好,一看見爺,什麼都往妾身身上推了。」
「是不是真的為我好,我心裏清楚。」顧氏冷笑:「就算多年披着羊皮,狼還是狼,早晚會露出真面目。」
「姐姐你」
「差不多夠了。」聽着有些心煩,沈在野終於出聲打斷她們:「自家人吵成這樣,你們也不嫌丟人。既然還沒確診,那就讓大夫往後每日來溫清閣請脈,下頭的人伺候得也仔細些。等日子長一點再說。」
「多謝爺」顧氏低頭作禮,柳香君也不吭聲了。
站在旁邊看了半天的姜桃花終於過來。看着顧懷柔小聲道:「既然還沒確診,那便是有希望。娘子好生休息吧。」
看她一眼,顧懷柔神色有些複雜,礙於沈在野在一邊,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點點頭。
「沒別的事情,就散了吧。」沈在野起身,象徵性地關切了一句:「沒事別出去走動了,仔細養着身子。」
「是。」顧氏應着,悄悄打量了一番他的神色。
爺的心思還是那麼難猜,聽見這樣的事,臉上依舊一片平靜,沒生氣。卻也不是很高興,轉頭就帶着姜娘子走了。
「我說什麼來着」
等他們都離開了院子,柳氏才陰陽怪氣地道:「您把那姜氏當靠山,她可半點沒顧您,跟您爭醫女就算了,連爺來看您都要死勁兒跟着,分明沒想讓您得寵。」
顧懷柔皺眉,不悅地道:「你話太多了。」
「姐姐今日對我好生冷淡。」柳香君扁扁嘴,委屈地道:「不但不理我,還反過來怪我了。這多年的姐妹,到底是抵不過榮華富貴。」
「的確抵不過。」顧懷柔抬眼,看着她的眼眸道:「在你心裏本就是這樣想的,不是嗎」
微微一愣,柳氏垂了眼:「您說什麼呢,妹妹可聽不明白。外頭熬着藥呢。妹妹先替您去看看。」
說罷,轉身就出了內室。
人心啊,還當真是難測。顧氏嗤笑一聲,靠在床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這裏頭要是真多了一塊肉,那她就有救了。
姜桃花跟在沈在野後頭,一路從花園繞回臨武院。
「咱們兩人身上都不是很利索,您走那麼快幹啥」捂着腰追着他,姜桃花連聲道:「方才去的時候還走得那麼慢。」
「那是因為我在想事情。」沈在野頭也不回地道:「你若是走不動了,就自己慢慢走吧,我先回院子裏去。」
什麼人吶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