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點頭:「自然是要擔心的,好端端的,怎麼又開了殺戒?」
低笑一聲,千百眉道:「大概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所以被人尋仇呢。你說他們都送上門來了,還口口聲聲要取我性命。我站着不動也不像話吧?」
不動的確不像話,但他這動得也太厲害了……
在上風口站着,四周的血腥味兒總算少了點,沈在野追上這兩人。伸手便將桃花拉回了自己身後,看着千百眉道:「大魏已經很多年沒發生過如此血案了,你打算怎麼辦?」
千百眉挑眉:「什麼怎麼辦啊?他們要是有能耐,就來抓我好了。」
真是囂張至極!沈在野冷哼一聲,看着他道:「你一個人是沒人能奈你何,但萬一被人發現你是桃花的師父,連累了她,你又當如何?」
「不是還有你嗎?」千百眉輕笑,睨他一眼:「堂堂丞相,若是連我徒兒都護不住,那我就當真該帶她走了。」
「同樣的話多說便沒什麼意思了。」沈在野涼涼地道:「逃避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能護住她,但你也不能做事完全不考慮她。」
眼瞧着這倆又得吵起來。桃花連忙跳到中間舉起雙手,一邊擋一個:「停!」
兩人一頓,都低頭看向她。
桃花先扭頭看向沈在野,一本正經地道:「我師父就是這性子,大魏沒人能把他怎麼樣。有你在,也沒人能把妾身怎麼樣。所以這事兒也用不着怪我師父,畢竟是別人找上門來要殺他的。」
說罷,又扭頭看向自家師父,就說了四個字:「下次輕點。」
沈在野不服氣了,冷着臉道:「你還真是是非不分,就因為他是你師父。做了壞事你就覺得沒什麼?」
「遇見這種事,不都是不看對錯,只分立場的嗎?」桃花認真地看着他道:「站在我師父的立場上來看,他只是自保,當真沒什麼過錯。爺為何偏站在那群人的立場上來看?您與他們又非親非故,他們做的也是半夜殺人的勾當哎!」
反正雙方在道義和律法上來看都不是很站得住腳,都沒理,那不就只有幫親了?
心裏無名火起,沈在野閉眼,深吸了兩口氣才冷靜下來,盯着她道:「你不覺得你與你師父之間,有些逾越了嗎?」
啥?桃花怔愣:「什麼地方逾越了?」
「你知他懂他護他敬他。」拳頭微微收緊,沈在野道:「他知你懂你護你愛你,既然如此。你們兩人怎麼不一早成親,也免得如今被我這個外人在這裏說道。」記陣序號。
微微一頓,姜桃花驚奇地睜大眼,跑過去圍着沈在野就繞了三圈,上下打量,最後拍手道:「爺吃醋了?」
這語氣里,滿是幸災樂禍是什麼意思?沈在野冷笑:「我沒有。」
還叫沒有?桃花撇嘴:「妾身都聞着酸味兒了,不過您吃醋都不挑人的嗎?我與師父是師徒,相識多年,本就相知相護、相敬相愛,但也到底只是師徒而已。照您這樣的說法,妾身與青苔豈不是也該成親?」
到底只是師徒而已。
千百眉輕嘆,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手撐着身子往後仰,輕哼了一聲:「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在野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問:「她只把你當師父,你呢?」
「我什麼我?」千百眉瞥他一眼:「我自然也只將她當徒兒,有些玩笑話,你難不成還當真了?」
玩笑話?沈在野笑了:「你心裏若真是只在開玩笑,就不會總用那樣的眼神看她了。」
男人是最騙不了男人的,野獸天生有的對別的野獸入侵自己領土的警戒感,男人也有。
千百眉沒看他了,轉頭看了一眼姜桃花:「小傢伙,你沒什麼要說的嗎?」
「啊?」桃花眨眼:「你倆不是吵得挺開心的嗎?我要說什麼?」
「說說看,在你心裏,為師是什麼樣的地位?對你又如何?」
桃花點頭,乖巧地道:「師父在徒兒心裏自然是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以後徒兒是要給您送終戴孝的!至於師父對我,那定然是盡心盡力。」
說罷,轉頭拉了拉沈在野的袖子:「爺當真別多想了,師父有時候說話口無遮攔,但當真對妾身沒師徒之外的情分。」
第197章只是師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