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畫面看上去非常詭異。
釋小海知道自已不是蟬鳴老人的對手,從最開始他就沒有奢望過戰勝對方,只希望能闖過去就好。
所以他在不斷突圍,卻最終還是被蟬鳴老人阻止,所以他揮拳遙遙而戰,只想着禦敵於十餘里外。
如是種種跡象,明確地表露了他的畏懼更不可能逃過蟬鳴老人的眼睛,所以蟬鳴老人平靜微笑着向他走了過來,步步靠近。
事實上這正是釋小海需要的。
在以天地森林為戰場的大尺度戰鬥中,他找不到一絲戰勝蟬鳴老人的機會,當然如果距離足夠近,或者他能在絕望中覓到一絲希望。
因為他擅長近身戰鬥,他的身軀堅硬如石,擁有恐怖的力量。
所以他一直在給蟬鳴老人近身的機會,他等着對方近身。
看着蟬鳴老人平靜走過來,他緊張而且期待。
看着蟬鳴老人的眼睛變成黑色,他開始興奮並且喜悅。
黑眸對他沒有任何效果,他的吞天訣則開始釋放,就像傳說中那個貪婪的怪物一樣,拼命地吞噬着身前的一切。
夾帶灰塵的微風,以及血散作的霧,進入他的唇里。
此時的他,仿佛變成一個生吞血肉的野獸,拼命地吸噬着蟬鳴老人的血,吞噬着蟬鳴老人的精神力,連呼吸都忘了。
一道淡渺微紅的通道,出現在他與蟬鳴老人的身體之間,蟬鳴老人豐沛的道力與精神氣息,從那條通道里快速消逝,進入他的體內。
釋小海滿臉紅暈,似醉酒的漢子,似清晨的葬霞。
他的眼睛明亮的就像是金色的池塘,要把蟬鳴老人的身影吞噬。
他清晰地感覺到,一道至純至淨,就像是水一般的氣息,不停地湧入自已的丹田內府,把自已的身體洗滌的無比乾淨。
他知道那是蟬鳴老人最本質的生命氣息。
吞天訣遠比黑眸強大,一旦施展,幾乎不可逆轉。
釋小海看着近在咫尺的蟬鳴老人,露出一絲笑容。
看起來,他似乎真地將要迎來一場不可能的勝利。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
因為蟬鳴老人還在笑。
蟬鳴老人的精神與道力正以恐怖的速度消逝,但他還在笑。
他的眼神不再黑暗,只是平靜如湖,裏面盪着微嘲的意味。
他的笑容依然平靜,仿佛洞悉世間一切變化故事。
釋小海忽然覺得那道如水般的氣息……變成了寒冰。
這不僅僅是心理上的變化,而是客觀現實里真實發生的事情。
先前像清水般洗滌着他丹田內服營髓的那道氣息,驟然寒冷成冰,此時變成了無數冰碴雪屑,佈滿了他身體最細微的每處區域。
不是他用吞天訣吸噬的蟬鳴老人氣息發生了變化。
而是因為蟬鳴老人身上另外一道氣息,被他噬進了體內。
那是一道絕對寂滅的氣息。
熱是一種運動。
寒冷是運動烈度的降低。
寂滅會帶來絕對的寒冷。
看着蟬鳴老人,釋小海知道自已錯了。
在強大的實力差距之前,任何戰鬥意識都沒有意義,哪怕他利用吞天訣反擊黑眸,但只要蟬鳴老人贈自已一縷寂滅,自已便無法應對。
他的身體驟然僵硬寒冷,無法動彈。
枯葉落在他的臉上,似永遠不會凋零。
他的丹田開始結冰。
他的身心變成了一片寒冷死寂的世界。
他與天地心意相通,卻依然無法破開這個寂滅的世界。
甚至,整個天地都開始冰封。
晴空萬里,忽然間有雨飄落。
厚重的烏雲,像蘆葦燒後的灰般飛舞不停,佔據了整片天空,遮住了青天的顏色,深林里溫度急劇降低,寒冷至極,樹枝的冰棱寒意逼人,被凍的發出咯吱異響,枯枝掩蓋的露水開始結冰。
釋小海站在風雨中,血色僧袍上積着厚厚的冰,就像是一座冰橋,因為承載了太多冰的重量,隨時可能斷掉。
在這場戰鬥中,他就是一座橋,釋小海借天地之刀攻
第七百七十二章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