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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曦朝門外看了看,見那兩個嬤嬤果然只是在院中候着,便安了心,看向一旁的彤羽道,「彤羽,替郡主泡杯茶來。」
彤羽應聲退下。
蕭明曦這才嘆口氣,面上有些鬱鬱寡歡,「那兩個嬤嬤,是太后娘娘從宮裏派過來教我規矩的。」
太后娘娘?溶月不由一怔,挑了眉眼朝蕭明曦看去,不解道,「好好的,太后娘娘為何要派嬤嬤來教你規矩?」
「我此次……怕是要在京里長待了。」蕭明曦悶悶不樂道,一邊耷拉着頭撥弄着袖口繡着的細碎米珠。
「這是為何?」溶月愈發不解起來。「那王爺呢?」
「我爹自然是要回封地的,只是明朗和我這次便不能同他一起回去了。」恰好此時彤羽端了茶盞上來,蕭明曦端起來小啜一口,這才情緒低沉道,「聽爹說,皇上有意為我賜婚,讓我先在京中待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中意的人選。」
她素來明麗的臉色此時卻有些懨懨,在裊裊茶香之後顯得黯淡無光。
溶月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安慰。
蕭明曦頓了頓,又幽幽道,「我知道,皇上想為我賜婚是假,他不過是想找個藉口扣着我和明朗在京里罷了。」
溶月一驚,趕緊四下看了看,見四處無人,只有彤羽守在門口,這才鬆了口氣,嗔道,「明曦,這話你可不能隨便說。」明熙帝疑心病甚重,先帝雖然甚為信任和器重前汝南王,可明熙帝卻不一定信任他們。現在汝南王鎮守東南之境,手握重兵,又是正經皇室血脈,若是起了反心可就棘手了。前世的「永光之變」不就是兄弟倪牆引起的嗎?也難怪明熙帝此番會對汝南王有所防範了。
蕭明曦抬頭看她一眼,蒼白地笑笑,「我知道,這話,我便是同爹和明朗都不曾說過。只是看見你,不知怎的就從嘴邊溜了出來。」
溶月朝她坐得靠近了些,拉着她的手道,「皇上要為你賜婚,不管本意是如何,明面上,你還是得高高興興地接受了,不能讓人抓了把柄去。只是……」她朝門外呶了呶嘴,「那兩個門神似的嬤嬤是怎麼回事?太后娘娘已經很久不過問後宮之事了,怎的會給你賜兩個嬤嬤下來教規矩?」
「我也不清楚。」蕭明曦搖搖頭,「我前些日子進京時前去看過太后娘娘,她壓根就沒有提過這一茬事,後來宮裏就莫名其妙地派了兩個嬤嬤下來,說是太后娘娘見我在南境長大,怕我不熟悉京中的規矩,特意讓這兩個嬤嬤來教導我的,可是我瞧着,她們哪是來教規矩的?分明就是來監視我的。」蕭明曦瞟了門外那兩個身姿肅然的嬤嬤一眼,憤憤道。
溶月心中一咯噔,莫非……這也是皇上的手筆?
蕭明曦性子一向也是膽大,萬一她真的偷偷跑回南地了,那皇上的如意算盤不就是落空了?
難怪明曦說這幾日她都會在家,看來十有*是被這兩個嬤嬤給禁錮在府里了。
「你爹怎麼說?」溶月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爹還能怎麼說?他那種性子,忠君愛國得很,皇上都發了話了,他哪裏會不從。雖然也有些捨不得,也只能好言好語安慰我和明朗了。」蕭明曦擰了秀眉,嘟了嘟嘴道,雖然語帶埋怨,但溶月還是聽出了一絲心疼。
汝南王,怕是也很難做吧。
再想到自家的情況,不由也跟着嘆了口氣,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
溶月端起茶盞啜了一口,柔聲安慰道,「不管怎樣,既然事情都已經定下來了,你就放寬了心吧。那兩個嬤嬤雖然是宮裏派下來的,但你到底是正兒八經的大齊郡主,該擺譜的地方擺出些譜來便是。左右你就當做不知曉皇上的意思,該幹嘛幹嘛。」想到什麼,她唇畔笑渦微漾,打趣道,「說起來你也到年紀了,是該替自己物色物色郡馬人選了。」
蕭明曦被她這麼一勸解,心情也好了不少,聽到最後一句話時,臉色驀然一紅,瞪她一眼道,「虧得人家把你當朋友,你便是這樣打趣我的。」
溶月「嘻嘻」笑了笑,晃了晃她的手臂,「好嘛,我不說了,你別生氣了。過幾天我同我表姐約好了去城外的薌山看楓葉,你同我們一起去嗎?」
「好啊。」蕭明曦聞言眼睛一亮,應了下來,「到時可一定記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