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事說來也簡單,皇上和定遠侯同時喜歡上了侯夫人,侯夫人最後選擇了定遠侯,但皇上一直還對她念念不忘。」
蕭煜言簡意賅地說了出來,面色如常,似乎絲毫沒意識到他在談論的是溶月的爹娘。
溶月聽着上一輩的恩怨,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吞了吞口水方問道,「那皇后呢?」
「皇后喜歡皇上,自然對侯夫人萬分不喜。若不是皇后曾救過皇上一命,也許皇上這後位也不會給她。」
溶月握着茶杯的手一緊,詫異望去,「救過皇上的命?」
「當今聖上還是皇子的時候曾遇到過刺殺,中了淬了毒的利箭,若不是皇后當機立斷替他將毒吸了出來,他的命怕是保不住了。皇后救了他,自己卻中了毒,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性命,嗓子卻被毒啞了。」
原來皇后那難聽的嗓音竟是這樣的緣故造成的!難怪皇后這些年來後位坐得穩穩噹噹,難怪皇上即使不寵她,也對她敬重有加。
溶月心中豁然清明,前因後果一貫通,以往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霎時就明了了。
蕭煜見她恍悟的樣子,也不多說,悠悠然道,「郡主喜歡吃什麼?」
「什麼?」溶月正沉浸在思緒里,聞言詫異抬頭,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是在說以前的往麼事,怎麼突然之間扯到吃上面了?
蕭煜微勾了嘴角,替她將茶杯續滿,溫潤道,「馬上就午時了,本王既約了郡主出來,總不能讓郡主空着肚子回去吧。」
見溶月怔住,他又道,「你的侍女儘管放心,亦風會招待好她們的。」
溶月有些哭笑不得,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還能說不嗎?便也不扭捏,「我喜吃辣,不喜吃醋,其他都還好。」
蕭煜悠然抬眼,一臉似笑非笑的神色,眼中一絲促狹之意,「那郡主日後的夫君可是有福了。」
溶月有瞬間的怔忡,很快便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何意,臉頰浮起一片若隱若現的緋紅,襯着雪色衣裳,愈發顯得嬌艷動人,讓蕭煜想起了剛摘下來還帶着露珠的紅蘋果。
溶月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又不甘心就這麼白白被開了玩笑去,漆黑的墨眸一轉,腦中有了主意。
「王爺似乎是這來兮樓的常客?」
蕭煜點點頭,一臉興味盎然,似乎在等着看她說什麼。
「那王爺同這來兮樓的掌柜很熟咯?」
「有些交情。」蕭煜噙着笑容一本正經道。
「那王爺點的菜一定會上吧?」
蕭煜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索性又點了點頭,安靜地聽着。
「我想吃玲瓏雞髓筍!」見他點頭,溶月急急道,生怕他會多說別的話。
「好。」蕭煜含笑看着她,眸中似有晶透琉璃隱匿,流光溢彩。可不知為何,溶月總有一種小心思被看穿的錯覺。
怎麼會呢?他又不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
溶月打着如意算盤,眼底不由閃過一絲喜色。他現在承諾得好,待會玲瓏雞髓筍上不上來,看他如何收場,自己定要好好譏諷一番。溶月心中得意,似乎已經見到蕭煜錯愕的神情了。
其實平心而論,溶月這法子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若是平常的她,必然不會想出這種幼稚又上不得台面的主意來,但不知為何,她今天似乎掉以輕心了些。
蕭煜扯了扯窗邊垂下的繩子,很快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還是掌柜親自上來的,他神色依舊恭謹,「請問王爺和這位公子有何吩咐。」
「把來兮樓的招牌菜都上一份,繡球乾貝和翡翠魚丁記得不要放醋,玲瓏雞髓筍上兩份。」蕭煜輕車熟路地點着菜。
溶月一眨不眨地盯着掌柜面上的表情,果然他在聽到玲瓏雞髓筍時眉頭擰了擰,然而還是什麼話都未說,恭順地應下,又退了下去。
溶月泄氣地聳了聳小巧的鼻子,難道蕭煜的面子大,還真能做出來?
蕭煜好笑地看着她臉上微微變幻的神色,身子湊近了些,「郡主好像有些失望?」
「沒有沒有。」溶月矢口否認,他身上那股似有若無的竹香又充盈在鼻端,溶月突然覺得有些燥熱起來。
「這屋裏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