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黛玉對阿侯起疑,阿侯只得跪下,不慌不忙道:「我原是王爺的丫頭,王爺當日將我送與了西王妃,西王妃再將我送給了姑娘,王妃只是沒有提起我是北王府出來的。姑娘莫要生氣,王爺這也是為了姑娘好,並沒存什麼壞心。況且譚卜龍一個人守着姑娘,總要吃飯睡覺,不能時時刻刻跟在姑娘身邊,我在裏面有照應不說,還能兩人輪值。」
黛玉道:「你們王爺倒是想得周到,只是我無以為報。」
阿侯道:「我私下裏揣測,王爺雖有些私心,恐怕也是為公的居多。聽說近來試探林大人的頗多,恐怕有些人要對姑娘不利。上回那個刺客雖然不是衝着林大人來的,倒也提醒了王爺要保護好姑娘,免去林大人後顧之憂。」
黛玉聽了,忙道:「我父親處境竟如此兇險?」
阿侯道:「聽王爺說雖有幾分兇險,倒是不礙的。」黛玉道:「不知我父親領得是什麼差事?」阿侯道:「這個我們這些人便不得而知了。只是王爺派我來保護姑娘,才聽說林大人的事情,不然我也不能夠知道的。」
黛玉道:「如此說來,你也會些功夫了?怪不得雪雁說你吃得比別人多。」
阿侯道:「王爺早囑咐我說姑娘靈慧,莫要露出馬腳,誰知還是被姑娘看穿了。」
黛玉道:「既如此,我本來要勞煩譚侍衛走一遭的,如今你替我拿點銀子給他,跟他說,叫他請個大夫,去看看晴雯那丫頭。」
阿侯道:「我雖來了不久,但我看要是譚卜龍帶了大夫去,晴雯也不肯讓他看的,還是我自己先去一趟,晴雯見是我們屋裏出去的,才肯讓看呢。以後再讓譚卜龍去,便不礙了。」
黛玉道:「如此甚好,只是你出的去麼?」阿侯道:「姑娘放心,我自有辦法。」黛玉想了想,道:「還有一事,你也一併幫我辦妥。」
第二日,賈政便收到林如海的書信,說是年節下要到京城述職,小住一陣,順便接黛玉一道回南,現已派人過來了。
賈政便叫人進去跟賈母說了,正巧黛玉也在一旁,便說道:「父親前些日子便來信說起此事,既然年下便要來的,如今也沒多少日子了,做女兒的倒是應該先過去打掃歸置起來,方是孝道。」
寶玉和賈母聽了,便如晴天裏打了個霹靂一般,一時說不出話來,倒是王夫人心裏舒暢,道:「老太太自然是捨不得你走的,只是父女之情,我們也不好阻攔的。」
賈母這邊早已聽說抄檢大觀園一事,知道黛玉必定心中起了心結,誰知她這一氣竟要一走了之,更兼王夫人得意嘴臉,便索性說道:「如今你也大了,和寶玉一處住着讓人看着也不像,論理出嫁之前也該隔絕一些日子。如今出去住個一年半載也好,再回來住便長長久久的,一輩子都不用出去了。」
寶玉先是失魂落魄,如今聽賈母說出這番話來,不由心花怒放,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黛玉因心裏仍想着寶玉和寶釵有私,倒高興不起來,只是賈母這話直白,不好接話,只能紅了臉不說話。王夫人立時便變了臉色,翻江倒海,也說不出話來。眾人聽了,恐黛玉臉皮薄,要翻臉。一時竟無人接話。最後還是鳳姐打趣了兩句,大家方散。
自此,黛玉便總不肯見寶玉,寶玉以為她是害羞,一味鬧着要見她,恐別人看着笑話,黛玉更要惱。黛玉只是一連好幾日在屋裏收拾東西,又回明了賈母,要買下紫鵑等人的奴契,賈母自然不要她買,不僅送了她人,反倒貼了她幾個機靈能幹的,又着鳳姐將林家給的銀子都拿出來仍給黛玉帶去。
鳳姐只好東拼西湊,末了也只湊了一萬兩齣來,說是餘下的日後補上,只不要在老太太跟前提起才好。好在黛玉也不理論,鳳姐便算交了差。初冬的時候,迎春出了閣,黛玉也挑了個好日子,搬出了大觀園,賈母命王夫人親自送去,誰知王夫人身上不好,便着賈璉鳳姐夫妻二人一路護送到了林府。
且說這裏黛玉剛走,宮中再次傳出元春染疾。王夫人忙請旨進宮問安。第二日得了旨意,便進鳳藻宮來。
只見元春精神尚好,倒是氣色虛白。元春見她母親來了,便將幾個宮女支開,留下一個心腹。王夫人忙問是何症狀。元春哭道:「哪裏是什麼病。」
因說起上一回傳出小疾,竟也不是病,只是被人暗算,小
五十六回史太君暗語說明話賈元春明語說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