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木的親兵擺牙喇大聲呼喊着,紅着眼睛衝上前去想要搶回哈哈木的首級,但餘下的滿州兵卻因哈哈木之死失去了抵抗意志。他們呆滯的看着靖南將軍的人頭被一個瞎了隻眼的壯漢提在半空中,呆滯的聽着耳畔傳來的太平軍歡呼聲。
敗了,敗了....
滿州兵們徹底絕望,他們崩潰了,靖南將軍的死終於讓他們喪失了戰鬥下去的勇氣。
「我是正白旗的蘇納,放下你們的武器,我保你們不死!」
「我是正白旗的蘇納,放下你們的武器,我保你們不死!」
蘇納領着幾個滿州降兵一遍又一遍的大聲呼喝着要那些滿州兵投降,不少滿州兵識得蘇納,知道他是正白旗的佐領,但卻全都以為他已隨塔音布戰死,不想此人卻是投降了太平軍。
降還是不降?
蘇納的勸降令得年輕些的滿州兵都動搖了,他們本就失去了戰鬥下去的勇氣,這會有同胞能夠保證自己的性命,即便對方背棄了滿州,他們也相信對方不會騙他們,投降或許真的能活命。
「願降,願降!」
幾十個年紀小的滿州兵扔掉了手中的刀劍,跪倒在泥地上面。
年紀大些的滿州兵們則猶豫着,哈哈木手下的十幾個親兵擺牙喇在奪回主子首級無望的情形下,向着太平軍發起了最後的衝鋒。他們倒在了衝鋒的道路上,腦袋被衝上來的太平軍用刀割斷。一顆顆的拎在手中。
「不降者死!」
蘇納高聲叫喊着,他的手中同樣提着一顆同胞的人頭,但他的眼神之中卻沒有任何同情和不忍。
最終。百餘名滿州兵跪地投降,有正白旗的,也有鑲藍旗的。剩下的則繼續頑抗着,直至被太平軍的人潮徹底吞沒。
葉赫家的虎兒哈也沒能衝出去,死在一個不知名的太平軍小卒手中。另一個鑲藍旗的佐領圖喇則在哈哈木死後揮劍自刃,至此,滿州5牛錄的佐領全部陣亡。滿州兵有組織的反抗也宣告結束。餘下的幾十個滿州兵或兩三人、或獨自一人仍在拼死反抗,最後成為泥地上一具具屍體。
申時三刻,最後一個不願投降的滿州兵被亂刀砍死。至此,清靖南將軍哈哈木所屬5牛錄滿州兵全軍覆沒!
...............
神灣的泥倬中到處都是人和馬的屍體,一具具無頭的滿州兵屍體被抬到一塊,層層堆疊着。泥濘的地面上滿是發黑的血液。空氣中那股血腥味令人作嘔。
戰死的太平軍屍體被同伴從泥濘中抬出,沿着灘涂的邊緣一字排開。各營的安軍使們拿着名冊一具一具辨認,然後在名冊上一個接一個的打着勾。每一個用硃筆勾起的名字都代表着一個鮮活生命的消失。
步軍左營的2個旅士兵和輜重營仍在戰場上來回搜索着同伴的屍體和敵人的武器。
盔甲、皮甲、長弓、大刀、長矛、馬靴,凡是能用上的都被撿了起來,那些插在屍體上的箭枝也都被拔下,然後一捆捆的抬出灘涂。
上千匹失去主人的蒙古戰馬,猶陷在泥潭中獨自嘶鳴,卻是再也看不到主人的身影。戰馬的嘶鳴悽慘至極。但發現陌生人上來拖拽它時,戰馬卻停止嘶鳴。努力的配合着這些陌生人從泥潭中掙扎而出。
步軍右營在廝殺中扔掉了不能打響的火銃,這會他們卻在泥倬中摸索着一一尋回自己的武器。等回去後清洗一下,晾曬重新換上乾的火繩子,這銃依舊可以殺敵。
邵九公帶領親兵營截住了從神灣逃出來的廣州綠營,總兵游達海試圖組織人手突圍,卻被邵九公迫到了黃沙河邊。
游達海知道大勢已去,卻不願投降太平軍,便抱着僥倖的心理帶着幾十名手下親兵跳進了黃沙河,想游到對岸去。可是剛游到河中間,他就絕望了,因為他看到上游一艘艘打着太平軍旗號的船隻正向他們駛來。
太平軍的水營沒有給這些遊河逃命的綠營兵半點希望,他們用船漿和竹篙拍打着在水中拼命掙扎的營兵,一個接一個的將他們拍落水中。游達海幾次被竹篙按下水,又幾次掙扎着露出水面,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恐懼的望着那些站在船上嘲笑他的太平軍士兵。
「我乃廣州綠營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