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奔回營,勒馬停住後,唐霄便利落地躍下馬背,緊接着就轉身向葉逸張開了懷抱:「逸哥,當心些。」
對唐霄的小心周到感到無奈,葉逸卻還是扶着唐霄的手臂小心下馬,因為可以有唐霄的胸膛作為依靠,所以葉逸便有那個膽子單腳落地,可這個動作到底是有點兒難度,說是落地,實際上葉逸卻幾乎是完全撞進了唐霄懷裏。
若是以往,唐霄定會因為葉逸的投懷送抱而偷着樂一會兒,可此時此刻,唐霄的心裏只惦記着葉逸腿上的傷口,板着一張臉,心裏連半分旖旎都沒有,打橫抱起葉逸就往陳斯明的方向走去。
營地里雖然有不少帳篷,可因為今日沒有在山中露營的打算,所以這帳篷也並不是一人一頂,還沒到營地時,唐霄就在琢磨着該去哪裏給葉逸包紮傷口。
葉逸這傷口在大腿上,還是靠近大腿根兒的地方,這要是想包紮,一定是要脫褲子了,那一營地的男人,唐霄怎麼能讓葉逸被旁人看了去?
想着想着,唐霄就想到陳斯明似乎也伴駕來了兗州,既然方才沒跟着他們去狩獵,那想必就是呆在營里了,而陳斯明用來休息的地方,八成都是清淨且舒適的。
於是一到營地,唐霄就先找到了陳斯明的所在,這會兒就抱着葉逸徑直走了過去。
如唐霄所料,陳斯明在封禪大典舉行之前就打聽好了這一日的行程安排,一聽說是當日來當日走,便知道這營地會如何佈置,於是一早就買通了太常寺和羽林衛的人,讓人紮營的時候特地給他在不起眼的角落裏扎了個小帳篷,這會兒休息的時候,別的官吏都是五六個人聚在一起,不管是否彼此欣賞、是否彼此喜歡,都不得不呆在一起,生硬地聊着一些無趣的話題,獨陳斯明一個人佔着一頂小帳篷,躲在營地的角落裏,瞧着好似被怠慢了,實際上陳斯明卻自在得很。
唐霄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從帳篷里鑽出來查看情況。
鑽出帳篷懶腰才抻到一半,陳斯明就瞧見唐霄抱着葉逸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先是一怔,而後心驚,可待唐霄走到眼前時,陳斯明的臉上已經掛上了戲謔的笑容。
&呦呦,唐二公子你不是跟着陛下去狩獵了嗎?怎麼抱了個美人回來?瞧這美人桃夭柳媚,我見猶憐,該不會是山中精怪所變吧?唐二公子如此艷福,你逸哥哥知道不?」
嘴上說着調侃的話,陳斯明卻迅速側身讓唐霄和葉逸進入帳篷,而後吩咐自己的護衛去叫醫師來。
葉逸好不容易習慣了唐霄抱着他的這個姿勢,被陳斯明這麼一調侃,葉逸的臉色又是紅了個透。
&斯明,你皮癢啊?」葉逸紅着臉狠狠瞪着陳斯明。
一聽到葉逸的聲音,陳斯明作驚訝且恍然大悟狀:「哎呀!這不是阿逸嗎?你腿斷了?」
葉逸額上的青筋一跳,撇開頭懶得理會瞎鬧的陳斯明。
唐霄輕輕放下葉逸,轉頭冷眼睨了陳斯明一眼。
被唐霄這麼一看,陳斯明攤攤手,轉身就走出了帳篷,等醫師到了,陳斯明也沒讓醫師進帳篷,只是從醫師那裏取了一些包紮傷口要用的東西,回到帳篷里送給唐霄,便又出了帳篷。
他可不想因為打擾別人談情說愛而被記恨上。
暗贊陳斯明識相,唐霄伸手就去解葉逸的褲子。
&葉逸一驚,趕忙彈開,「你做什麼?」
唐霄的手猛地頓住,抬臉困惑地看着葉逸。
他要包紮傷口啊,不然還能做什麼?他們坦誠相對一起洗澡的次數都數不清了,逸哥怎麼突然這種反應?
想到這裏,唐霄的心裏突然一咯噔,再次憶起那個讓葉逸躲了他許久的親吻,於是唐霄也尷尬了起來,擎在半空的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尷尬地輕咳一聲,唐霄還是收回了手,打開陳斯明送進來的一壇酒,用酒洗了手之後,才再次伸手探向葉逸的腿,只是這一次沒敢再伸向褲腰。
&哥你忍一下。」這樣說着,唐霄就捏住褲子破口處的兩邊,用力撕扯。
&啦」一聲響,葉逸的褲腿整個被唐霄撕成兩截,唐霄睨了葉逸一眼,便只是將撕下的褲腿推到膝蓋的位置。
烈酒滴到傷口上的痛感讓葉逸清醒了幾分,葉逸默默轉頭,僵着臉盯着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