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可要勸你,瑤兒如今的性子與以往不同,她尚未從多年前的傷心走出,你這個時候別給她太大刺激,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見吳疫如此,花弄影也不願與他過多廢話。他的女人也用不着她多事,雖說這個男人很不盡職,但誰叫杜瑤對他痴心呢?
不,杜瑤究竟是對誰痴心,至今還不能得出結論。
一夜過去,晨光照射營帳,榻上的女子睜開眼眸。
陽光晃得過於刺眼,她起身穿好衣服。
營帳外的素錦聽得帳內的聲響,連忙端着水盆進來侍候。
見到素錦,杜瑤的心鬆了許多,還好昨日一戰素錦沒有受傷,要不然她一定傷心極了。
「素錦,昨日怎麼不見你?」
自從隊伍打掃戰場,素錦便沒了蹤影,一開始杜瑤並沒有在意,然而現在的她卻是無比的好奇。
「公主,殿下真的打算休了你?」
冷不丁被素錦這麼一問,杜瑤一時間不知要如何回答。
看着杜瑤飄忽不定的眼神,素錦便猜透幾分。她一邊為杜瑤擦臉一邊說到。
「公主既然選擇回來救殿下,這足以說明公主的心早就在殿下身上了,公主又何必與殿下置氣?」
「我這不是和他置氣,只是他現在什麼都不想知道,不代表他以後也什麼都不想知道。終有一天他知道真相後,他一定會恨死我的。」
與其那時痛苦不堪,杜瑤倒是希望現在安寧一些。
「你這是退卻,公主,這可不像你平日裏的樣子。」
「素錦,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你的公主了,你便回到皇兄的身邊吧,那裏更適合你。」
「公主想說的奴婢都明白,看來赫連琛的話說的沒錯,你永遠都不會讓自己狠下心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瑤聽出素錦話里的意味,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素錦,時間仿佛凝固在這一剎那。
「奴婢知道公主的真實身份,斜雨樓的聖女。」
「你是如何知道的?」
「公主以為國主真的昏庸無能嗎?若不是國主與赫連琛相交甚深,國主怎可能會幫赫連琛這麼一個大忙。」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不是祈炎國的三公主?」
「三公主在年幼時便離了皇宮,至今音訊全無,或許人早就沒了。而你,只不過是國主答應給赫連琛的一個人情,而赫連琛答應國主的便是國主真正想要的。」
「郡千墨想要這天下?」
「天下如此之大,任憑哪一個帝王不會動心呢?」
放下帕子,素錦為杜瑤穿戴。
「原來我又當了一回棋子。」
杜瑤怎麼都沒有想到赫連琛會瞞着她這麼大一件事,她以為赫連琛是真的找到祈炎國三公主的信物,她憑此信物才與郡千墨的相認。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郡千墨與赫連琛暗地裏搞得鬼,她又一次被赫連琛騙了。
「其實公主不必傷心,不管過程如何,總之你得到了殿下的心,得到了太子妃的身份,只不過你沒有完成自己的使命。」
迎上素錦略顯陰暗的目光,杜瑤有一瞬間的恍惚,她仿佛不認識眼前的女子,那狠厲的眼眸已經令她失望。
「連你也在怪我,也是,我現在又該拿什麼面對他?」
「公主別想那麼多了,奴婢今日會與您說這麼多只是想讓您知道,您現在的處境已不同於之前,公主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還請你替我保密。」
「公主說的是哪裏的話,奴婢身為聽松堂一員,自是會護公主周全。」
「原來如此。」
聽到素錦的話,杜瑤似乎明白了一切,原來她始終都是一枚棋子,不是斜雨樓的,就是聽松堂。
她本以為是自己掌握了一切,但是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麼地離譜。
罷了,既然如此,她便渾渾噩噩做着翽鷙國的太子妃,祈炎國的三公主。
「公主,殿下那裏還在等公主用膳呢。」
「本宮知道了。」
一番精心打扮,杜瑤出現在吳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