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讓林牧在自己平生所遇到的練氣修士中,選出兩個最讓他忌憚的,那就是鐵蛇道人與衛宮城。
如果讓他選出個最無把握面對的,那就是衛宮城了!
鐵蛇道人近戰力道崩勁狂暴,一身怪力雖沒什麼炫目招式,但那種擦着即傷,碰着即亡的怪力,仍舊讓任何人都覺得是一個噩夢。
但鐵蛇道人似乎身有隱疾,每次對戰,都速戰速決,一旦有人能撐過他那如「猛虎三式」一般的攻勢,接下來便能壓力大減,看到勝利希望。
林牧當初就是這樣,才最後取得勝利,將其擒殺。
而衛宮城卻沒有這般隱疾,一張弓,便讓當初的林牧也只能靠着一股狠勁與運氣才避了過去,那股如同狙擊手一般的一擊而殺的能力,實在讓人覺得恐怖。
即使是現在,林牧已經近於練氣頂峰的修為,也是對這個衛宮城忌憚再三。
拖延之戰,首重的就在於身法靈活,林牧心知若是任由身後這幫,配合起來極其強橫的兵士任意攻擊,再有衛宮城虎視一旁,自己神識損耗在前,久戰之下,必然難以支撐!
因此,他才行險一擊,硬生生不避不移,吃了衛宮城一箭,再趁機將其餘鎖定自己移動方位的利箭,引至一旁,讓身後那些後士盡數消受!
林牧妖修之身,一身筋骨雖未練過什麼橫煉的功法,但也堅實得不似練氣境界所能擁有,再加上千山破日劍氣護身,這才將那箭中勁力硬生生消彌,左手同時施力,不致受創太深。
而那些身後的兵士,卻是實打實吃了這麼一箭,頓時箭上威力,就以人身盡顯無遺!
兩名正中要害的兵士,自然當場死亡;三名中了胸腹的兵士。也是被那箭上狂暴力量直接摧殘出一個碩大血洞,五臟俱碎,同樣死於當場。
而那五名誤中臂腿的兵士,卻是直接直接斷裂當場。鮮血如雨狂噴,縱是活着,戰力已失。
這些兵士,縱然配合無間,但個體實力卻並非有多強。受此一箭,此生再無希望了!
縱然千軍萬馬,戰鬥時能圍在林牧身邊的,也不過就是這數人,否則衛宮城這些鐵箭,定要表演一箭雙鵰之效了!
先殺兩人,再廢十人,原本密集的兵士,頓時還只有六人之數,想要配合擊殺林牧。已是絕無可能!
左手用力一捏,頓時刺身鐵箭被林牧直接拔了出來,鮮血湧現不到數息,已是筋肉收縮,阻了血流之勢。
「如何?最後那一箭,為何不發出來了?」雖是一身疼痛,林牧仍是嘲笑地看着衛宮城。
這種以傷換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戰鬥,讓林牧分外興奮。
凝如鐵指的手,終於還是有了一絲顫抖。衛宮城眼見戰局突變,原本必殺必出的一箭,也是在猶豫中失了戰機,只能淪為無用的一箭!
看着猶豫的衛宮城。林牧臉上哈哈大笑,不為自己的計成,而是終於發現眼前這個難纏對手的弱點!
心性!
第一次對敵,對方冷靜沉穩,給自己帶去了絕大壓力;而這一次,在自己實力大進。有能力與對方僵持後,才讓林牧發現對方冷靜下的心亂!
說來也是,身為箭手,卻是酒色財氣,樣樣俱全,與手一幫軍士與那林夕合一通亂搞,整天沉溺於酒色,縱是絕世的猛將箭客,也要淪為那白門樓的呂奉先了!
「為什麼不發箭?快殺了他!」
尖利命令,卻是天上騎在白色大鳥上的林夕合,這女人倒是有眼力,在林牧擊殺兩名兵士後,就驅動靈獸,飛上天空。
林牧饒有趣味地看了這個將軍夫人一眼,手中龍蛇劍揚起劍風,絲毫不以為意。
而在一旁,衛宮城卻是一臉冷峻怒容,戰局上雖然讓林牧中了自己一箭,但卻絲毫沒有一點勝利的感覺。
「好狠的妖修,不過中了我一箭,你還想走麼?」
林牧面上笑意一減,仿佛身上無傷一般地道:「走?想走隨時就走了,不過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能為而已,你的箭術,我可還沒領會完全!」
「你們六個閃開!」
衛宮城此時恨意沖腦,連方才對蘇桃花的痴迷,似乎都忘了,手中硬弓一揚,頓時身形一退,自後退去,利箭連珠而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