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猶記情*人臨別話語,眼中正見愛子身受慘刑。蘭天和完全失去理智,刀氣外現,直殺林牧。
而此時,護體光圈仍剩薄薄數處將破未破,李天意雖然身受重創,但依靠久被靈丹靈氣溫養的道體,仍然能撐過片刻。
「天助我也!」
緊繃的身體陳驟然鬆軟,尾部捲動已失去反抗能力的李天意,向關一甩……
「不!」蘭天河極招發出,眼看愛子便要被自己刀氣斷身,卻是無能為力。
因疼痛限入意識昏迷的李天意被這一聲痛入骨髓的喊叫,喚醒一絲神志,睜開眼,只見一道刀光捲來。
「這是……蘭天和師父的獨門刀招!」
求生的意志,讓他在最後一刻,偏了偏身子,一聲如紙帛被撕裂的聲音過後,席捲而來的痛苦潮浪終於讓他昏迷過去。
握劍的右臂飛起,染紅一片浪花,林牧眼睛一亮,神念攝物,一股吸力自口中而發,將那靈器會同右臂,一同納入儲物袋中。
蘭天和身形急進,抱住失去護體靈光,被湖水染得濕透的李天意,急急為他包紮,又摸出粒丹藥餵他吃下。
林牧先前聽他情急下說什麼「天意吾兒」,便知道這李天意十之九八是他的兒子,這時見他雙目發赤,愛子心切,心中便有些愧疚,想要安慰幾句。
不料……
「呵呵,原來是靈心師徒與蘭天和,你們兩隊人馬,怎麼起了爭執?」水花閃動,龜啟靈踏波而現。
靈侍殿分屬通靈殿管轄,這邊一場大戰,先是月無心引動天地靈氣,後是蘭天和劈刀斬浪,聲勢之大,便將龜啟靈引了過來。
只是不知它是真的剛好到此,還是隱身一邊,另有打算。
「似這般小小妖蟒,也敢將我家天意傷成這般模樣!不知死活!莫說只是要打那三個娃娃一巴掌,似那般如同草芥的平民,便是將她們一劍殺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家將軍賠她家人些錢財,將公子帶回府中,嚴加管束也就是了,哪裏輪得到旁人教訓!如今公子身受重創,便是將他們全家老小盡數陪葬,也及不上公子一臂!啟靈殿主,你說如何處置這些兇手?」
本還心中為其父子之情有些感動的林牧一聽,心中愧意如風消散無形,反而被他一番歪理氣得笑了起來。當下神識散音,在場眾人,無一不聞。
「真是放你娘的薰天大屁!李天意這混蛋殺別人就是理所應當,頂多賠些錢財!別人殺他就是罪不容赦,禍及全家!天底下哪有這般道理!你便是將軍之子,又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可曾受過你一飯一衣之恩?既無恩情,便因為你世俗身份『尊貴』些,便連命也比我尊貴些麼?呵呵,萬鱗絞體、刀氣斷臂之時,你的尊貴身份可還有半分用處?什麼狗屁綠帽將軍,能教出這般人渣,又有什麼顏面在此狂吠!」
在場眾妖,連同岸邊被吸引而至的眾靈侍,聽得兩人對話,心中暗暗叫好。
靈侍們,不是家境貧寒的,就是中等人家想要讓子女走上一條更好前途。平日裏他們雖也有些小過錯,但對於動輒破家絕戶、行兇犯罪的權貴子弟,仍舊是鄙夷萬分。
李天意平日裏自恃身份,惡事做盡,便是那些平日裏仰他過活的隨從,也少有不心中暗罵他人品低下的。
而對於妖族,更是好惡分明,你敢踏入我領地一步挑釁,便是生死大敵。
至於說你踩在我頭上,還要罵上一聲「髒了本公子的鞋」,我便是將你千刀萬刮,猶嫌不足。
莫說你只是一名俗世將軍兒子,你就是白眉猿聖之子,也萬萬沒有這個道理!
龜啟靈心中暗暗稱讚,對於一個人修,敢在自己妖怪河府大談什麼身份尊卑,也是心中不甚爽利。
無奈妖族的道理雖是這個道理,人族卻經常不按道理行事。
「呵呵,天河道友愛徒重傷,難免心情激盪之下說些過分言語。騰龜河府雖是妖修洞府,卻也不是不講道理之地,我這裏有些療傷丹藥,足可養好李天意內傷,至於這條胳膊麼……林牧,還不將將軍家的公子右臂交出來!」
林牧咧了咧嘴,不舍地將那柄持劍右臂吐出,感受到龜啟靈話語中的偏坦意味,心中一橫。
靈力外身再現,林牧身化人形,雙手用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