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齡符合。過去那邊。」
「下一個。」
少年上前,從容報上名字:「談未然。」
負責第一關考核的考官,示意身邊的助手把名字記下來。發現名字有些眼熟,取來一本薄冊,上邊是各峰交代的人名,很快找到一模一樣的名字。
這少年,居然是見性峰看中的,真不知幸是不幸。
考官和助手神情怪異端詳眼前少年。因此,語氣緩和:「不要怕,放鬆點,確認你的年紀就好了。」
入門考核第一關,不僅是檢查骨齡,確認真實年紀。也是暗中檢查,前來考核的人是否有一定的修為功底,從而預防被滲透。
「骨齡符合。嗯,過去做筆考。筆考過不了,也不打緊。」考官態度和藹,額外的多提點了一句。
談未然點頭致謝。
筆考,就是分辨並確認眾人的文字功底。宗派不求你有大儒的水平,能識字就最好不過。就像考官說的,筆考過不了,也不打緊。
回首林老跟綠兒遙遙揮手招呼。談未然環顧,不由暗自好笑:「前世我還懵懂無知,真沒注意。原來,這場面很像是趕集。」
三年一次的入門大招,固然如火如荼,也是人山人海,熱火朝天。
縱然有衙門和行天宗的人一道維持,在不計其數的家眷僕從和看客之中,實在力不從心,也免不了蛻變為集市模樣的趨勢。
好比談未然帶來了林伯和綠兒,除了家境貧寒的少年,世家子和富家子也免不了會有一些人隨行。
如是林林總總,儘管攝於行天宗威嚴,鮮少有人敢大聲嚷嚷,可那些竊竊私語也構成了嗡嗡聲浪,就像鋪天蓋地的蜜蜂盤旋上空,教人煩躁不安。
就某種角度來說,對談未然這少數人的考核,已在這環境裏開始了。
「前世,是師姐還是師兄在暗中觀察我?」年代太遠,談未然不太記得了,在人群中搜索一會,突然扭頭就是一個扯眼拉臉吐舌頭的鬼臉。
「啊!」混在人群中的唐昕雲嚇了一跳,滿腦子迷惑。未來的小師弟是發現她了,還是碰巧?
輕鬆的完成筆考,和大批少年一道上山準備下一關。半路,議論紛紛。
「先前的筆考,可把我給難住了。我就才寫了一小半,就不會了。」
「是啊,要說拿鐮刀,我是熟練,拿筆可是頭一遭。」
「筆考過不了,咱們會不會就進不了行天宗?」
也不知是誰冒出這一句,一群貧窮人家的孩子們紛紛露出了失望和茫然之色,甚至有人哭了出來:「我,我除了自己的名字,別的都不會寫,怎麼辦啊。」
少數世家子和富家子流露幸災樂禍的神色:「就這些泥腿子,還想跟我們一起,活該他們被刷下去。」
其中一人走在談未然身邊,見他穿着打扮,捅捅他道:「你說,是不是這道理,反正我不想和這些泥腿子一起。」
談未然淡然道:「莫要瞎想了,筆考本來就無關緊要。」眾多貧寒少年頓時安心不少,感激的遞過眼神來。
身旁這人一愣,惱怒不已:「小子,你是故意拆我的台是不是。」
談未然沒理會,和一個半大小子,實在沒什麼好置氣的。儘管他現在的身體,也是一個半大小子。
這少年被無視,惱恨的瞪了一眼。不一會,又有人說起話來。
「等一下,接下來的考核,會不會很複雜。我們能不能通過,我可是從小就想成為武者啊。」
「肯定很難,說不定還很危險。比如,他們會讓我們比武一番。」
面對將要決定自己命運的未知考核,各種奇思妙想層出不窮。
談未然啞然一笑,行天宗是一個強大宗派,沒來沒做之前,很多人一定以為拜入大宗派會很難,會有無數艱難考驗。其實不然。
其他宗派的入門考核細節,談未然不清楚。總的來說,各大宗派的入門考核,一般來說談不上艱難危險,複雜倒是真的。
「真逗。」
一路跟來的唐昕雲大老遠,就聽到這些奇談,笑得前仰後合:「看不出小師弟頗為鎮定,沒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