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凶狽渾身都是金色符,皮毛流動光澤,一雙眼睛凶光畢露,通體綻放寶輝,然而此刻它卻驚悚了。
嫩芽翠綠欲滴,伸展到近前,讓它忍不住大叫,眼充滿了驚懼,雙翅一展,雷電交織,它沖霄而上,就要逃走。
強大如凶狽,沒有一絲抵抗的念頭,只想迅離開這裏,它滿身皮毛都炸立了起來,惶惶如喪家之犬。
凶狽破空而行,即將消失在夜幕,然而柳條散發柔和的光,如一道秩序神鏈般,沖霄而上,瞬間追上。
「嗷……」
凶狽驚懼大叫,渾身毛髮根根倒豎,奮力振翅,金色符交織,它的度達到了極致,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
那柔軟的柳條流光溢彩,有氤氳光霧蒸騰,噗的一聲,綠芽前端洞穿了凶狽的後背,濺起一串血花。
「嗚嗚……」老狽掙扎,眼滿是恐懼,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震動了群山萬壑。
石村眾人看的目瞪口呆,他們知道,老柳樹很神秘,與一般的祭靈大不相同,但是卻不曾想這麼震撼。
這才一個照面啊,強大的狽村祭靈就被穿透軀體,沒有一絲的反抗能力,差距之大,超乎想像。
柳樹到底什麼來頭?讓人生疑。族長石雲峰心顫,當年他曾目睹老柳樹沐浴雷海、從天而降的可怕場景。
綠瑩瑩的柳條輕抖,霞光熾盛,狽村的祭靈慘叫,肌體迅乾癟,而後四分五裂,皮毛與骨骼老化,如朽木般龜裂,墜落下夜空。
一小滴金色的液體凝聚,落在嫩芽上,被它所吸收,綠光流轉,生機勃勃,柳條退走,回到了村子。
一陣夜風吹過,焦黑的雷擊木上,一條柳枝散發柔和的光,將整片石村籠罩,素淡朦朧,和諧祥靜,宛若一幅畫卷。
石村眾人瞠目結舌,好半天說不出話來,老柳樹第一次在他們面前顯化恐怖的攻擊力,即便只有一根嫩條而已,依舊擊殺了凶狽。
昔日,它一直在夜間散發祥和的光暈,守護村子,從來沒有主動外出攻擊過誰,今日竟破例了。
「凶狽就這樣死了?!」
很多人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們費盡力氣大戰凶狽,險死還生,結果狽村的祭靈卻被一條綠瑩瑩的柳枝直接洞穿。
前後對比,落差太大,與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回村!」
一群人又震撼又驚喜,危機解除,他們抬起狻猊寶體,扛起火紅如赤霞的寶角等,大步沖向村。
「趕緊救助傷員!」石雲峰焦急的喝道。
這一次,石村也損失不小,很多人遭受重創,其有些人失去了手臂、腿腳等,註定要殘廢一生,還有人戰死了。
生活在大荒就是這般殘酷,整日猛獸搏鬥,損傷與死亡是常有的事,只是人族自己間殘殺倒是不常見。
「林虎、飛蛟你們帶着祖器,給我去截殺狽村的那批人,一個都不要放過,全部給我殺個乾淨!」
石雲峰很果斷,安置好傷員,立即下了這樣一條殺氣騰騰的命令,要斬盡狽村那批知曉祖器秘密的人,避免消息泄露,招來禍端。
小不點征戰了一日,為爭奪狻猊寶體與凶獸戰鬥,又與狽村眾人廝殺,遭受了幾處箭傷,而後又大戰凶狽,早已疲累不堪。
但是,他依然請戰,要參與這次行動。石雲峰略微猶豫,最終點頭答應,玉不琢不成器,必須要經歷血與火的洗禮,小不點才能長大。
這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石林虎與石飛蛟拎着祖器,帶着族人,大肆剿殺狽村的那批青壯年,毫不留情。
血在濺,生命被收割,月夜淒冷,山林染血,山獸哀叫,氣氛肅殺而又冷冽。
殘酷的大荒,人命有時賤如草,很多好男兒都死在了凶獸的口,陣亡率非常高,然而今日卻是人族自相殘殺。
狽村這次共出動了一百二十三人,其半數死在了獸潮,而倖存者大多也都有傷在身,當知道祭靈已死後,該族士氣低落,差點崩潰。
接下來是一邊倒的追殺,石村眾人清點人頭數,不斷地追擊與尋覓,逐一剷除。
凶狽已死,那些巨狼扔下狽村的人返回了大山,甚至有些巨狼直接翻臉,當場咬死了不少狽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