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魏公公嚇了一大跳,連忙叫人去請御醫,自個兒在一邊即便是好奇,卻也不敢問一句,只能道:「幾位大人,先坐坐,御醫一會兒就到了!」
秦青行看了眼安陽王,封羽然臉色鐵青,一張狐狸臉早就消失不見,只留下跟封君然十分相似的一張臉,那雙細長眼似揉了冰花,迸射出點點寒意。
閆靜安此刻一雙眼睛已經直了,他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皇上拖到今天才開戰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御駕親征!
得,又是早就算計好的,拖到現在,可不就是想等着皇后娘娘生下孩子,出了月子麼?!
可為什麼呢?皇上,您未免對一個女人也太過於上心了吧?
「皇上還把誰留在京中了?」邱魏雲忍不住問了一嘴,換來三人刀子一般的視線,他只能摸摸鼻子垂下腦袋,便聽安陽王道:「葉琴、東羅、蘇子煜、南宮仁……」
南宮仁?!
幾個人對視一眼,司天監太史局?留他在皇后身邊幹嘛?
思前想後,都想不透徹,四個人只能長嘆一聲,等到御醫來了,一個個把腦袋包成粽子,這才頹然離開。
魏有停把人送走了,這才推門進了西暖閣,今兒倒是好點,除了地上四塊血跡,沒碎一樣東西,主子的臉色也沒那麼難看,只是一雙眼睛,陰寒的狠。
「有停,你說,是不是江山與美人,只能得一個?」
魏有停沒說話,只垂下腦袋。
「可是朕就是貪心,朕什麼都想要!這天下是我封家辛辛苦苦打下來,一路開拓到今日的,小小……是朕瞧着長大,一點點呵護至今的,這兩個,朕都付出了畢生心血,朕一個都不會放開,一個都不會!」
嘩啦一聲,一把掃落了書案上的東西,筆筒、花瓶乃至硯台筆架,嘩啦啦的撒了一地,原本還慶幸什麼都沒碎的魏有停嘆了口氣,得,高興的太早,還是碎了一地。
男人一雙眸子,因為充血而一片通紅,他幾步走到小榻前,拿起許久未曾玩過的圍棋,輕輕的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依舊跟以前一樣,三三位,星位、鬼位!
鬼門,死門,於他封君然而言,死門既是生門,置之死地方能後生!
「小小,別讓朕失望。」
還是那句話,還是那份心,他封君然從以前到今日,從來未曾變過,這份心意,即便海枯石爛,即便地老天荒,也不會改變!
細長眼微微閃爍,裏面的驚濤駭浪轉瞬之間化為平靜,須臾,男人又跟以前一樣,收斂了一身的戾氣,依舊平靜如水,淡然如墨。
當夜,封君然將太史局叫入西暖閣,屋子裏沒有留一個伺候的人,原本一直倔強的不肯服從的太史局最終是流着眼淚出來的,而後在門口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道:「臣,遵旨!」
魏有停瞥了一眼,又見南宮仁大人頹然的晃着身子,鬱鬱寡歡的離開。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魏有停的心,也開始不安起來,主子到底打算做什麼?雖然從第一次見主子到伺候到現在,他依然莫不清楚,但沒有哪一次能比得上這一次,擔心的這麼厲害,他總覺得,或許主子這一趟出去,自己就再也瞧不見人了似的。
想到這裏,魏有停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淨想些沒用的,淨想些沒用的!
然而這件事情,封君然下令保密,除了這幾位大臣,再無其他人知曉。
早朝,還是跟以前一樣開始,朝臣們還是跟以前一樣吵吵嚷嚷,大家依舊各懷着心思,但都逃不出封君然的眼睛。
秦青行依舊伴君側,而今他卻有點想哭,原來皇上培養自己,不過是為皇后所用……
閆靜安也難得沒有再殿堂之上擠眉弄眼的看笑話,同安陽王以及邱魏雲一起,三個人跟弔喪一樣拉達着一張臉立在大殿之中。
一等公看了三人一眼,皺眉垂下腦袋。
這件事,皇上單獨跟他說過,他也勸過,但是聖意已決,誰都勸阻不得分毫,若是太皇太后在,或許還能勸一句,而今太皇太后崩了,能勸的人,似乎只有自己閨女,而皇上卻不許人說……
葉城的臉色也難看得很,蜀國雖然不難打,但是那裏的人行為古怪,且善用蠱,連前線的戰報都說,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