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誰弄壞了你的風箏?」
封君然的聲音冷冷的,異常淡漠,細長眼睛盯着牆上破舊的風箏,帶着幾分淡淡的慵懶,那感覺,就好像在欣賞着一副賞心悅目的佳作,然而周遭的人卻沒有因為他的這個表情就放鬆了繃緊的神經。
「小小也不知道,反正看到的時候,就這樣子了,怎麼辦呢太子哥哥?」肉兔子反而撒起嬌來,抱着封君然的大腿,仰起小臉蛋,忽閃着大眼睛,天真爛漫之中透着幾分調皮。
周圍的人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說什麼的鳳棲梧桐,這聽說的跟看到的,絕對不是一回事兒啊。
「嗯……怎麼辦呢?」細長眼眨了一下,封君然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伸手,撈起某隻兔子輕輕地摟進懷裏。
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看,自己就是寵着這隻兔子了,怎地?
俊美的面容浮上一層清冷的光澤,漆黑的眸子一一掃過所有人的面容,冷漠而又深邃,恍若隱藏在黑暗之中野獸的眸子,明明不屑一顧,卻讓人後脊椎一陣發冷,忍不住心驚膽戰。
明明是焦躁的初夏,唯獨這裏,清冷的恍若寒冬,偏偏冷漠太子懷裏的那隻兔子,毫不在意的笑的燦爛,一張粉嫩的小臉,竟然比太陽還要嬌艷。
一時間所有人不由得一愣,竟然下意識的認為,這世上最配太子殿下的,也唯獨只有這隻兔子了。
「鳳棲梧桐,小小,這梧桐,又是誰啊?」
「肯定不是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是真龍,難道說的是大哥?」肉兔子歪着腦袋,滿臉的疑惑。
敢說黃子龍孫是梧桐,幹這事兒的人,當真是嫌命長了。
看熱鬧的人頓時覺得雙股戰戰,他們開始惱怒,開始後悔,自己閒的沒事兒湊什麼熱鬧?圍觀這種事兒,妥妥的風險巨大啊!
「你大哥怎麼會是梧桐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封君然一邊說,一邊伸手將牆上的字扯下來,不但沒有撕壞了,反而折吧折吧親自塞進袖子裏:「這都是物證,做這種事兒的人,一個也別想跑!」
從太子口裏面聽到這樣子的話,眾人頓時淚流滿面,太子殿下此舉無疑是在告訴這群人,人是太子寵着的,有意見,憋着!
嘖嘖,自己當真是被驢子踢了腦袋,閒的沒事兒湊這個熱鬧幹嘛?一位當朝太子,一個護國公的嫡小姐,哪一個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物啊!
已經有人忍不住想要腳底抹油,開溜了。
「是得留着,皇兄,此事必得嚴辦,否則有失體統。」
人群後,封怡然背着手,慢慢的踱進來,如玉的面容掛着一絲兒的淺笑,立在兩人的面前。
「難得這隻鳳凰,孤還沒來得及瞧,便已經粉身碎骨了。」
溫潤的面容帶了幾分惋惜,眼皮微垂,細長睫毛的縫隙里,漆黑的一片越發的迷離,讓人看不真切。
乖乖,這演的哪一出?
立在公示牆下的一干人等,只覺得眼皮跳的厲害。
封君然瞧着四弟,細長眼漆黑如墨,依舊摟着葉小小,手指擦過她白嫩的臉蛋,一點點的捋着漆黑柔軟的頭髮。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幾位權貴都沒有動作,誰都不敢動一下,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只有風呼啦啦的吹過來,撩撥着牆上鳳凰殘缺的翅膀,發出呼啦啦的聲響。
唯獨葉小小,在封君然的懷裏眨巴着大眼睛,歪頭看看封怡然,甜甜一笑:「四哥哥!」
摟着自己的手微微收緊了,嫩兔子只得仰起頭,瞧着封君然異常冷漠的面容。
「小小,沒規矩!」
葉琴的一句話,終於打破了此時此地的寂靜與壓抑,眾人長舒了一口氣,默默的感謝說話的人。
做大哥的在門口一直等不到人,這才進來瞧瞧,沒想一進來就看到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偏偏自己的妹子還傻乎乎的立在風暴中心。
好吧,小小還太小,五歲,又知道什麼情與愛的?
「大哥!」葉小小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掙扎着下地,轉頭撲進了大哥的懷裏。
直到把兔子摟進懷裏,當大哥的這才鬆了口氣,轉頭沖兩位殿下行禮:「太子殿下,四殿下,家中還有事,先行告退。」
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