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茜兒不曾有做過任何心虛之事!」說着,人便轉身走到王逸之的身邊,也異常安靜的坐下,神情要多放鬆就有多放鬆。
邱魏雲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來事情真的會有轉機。
不過……
抬眼看看一等公家的這位小姐,即便只有五歲半,但不管是言談舉止,還是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勢,都像極了他們葉家那一家子人,而且,要比他們還更出彩,具體說像誰,估計應該最像老人們常提起的一等護國公葉家的第一任老太君方梓洳了。
這位老太君的一生,那絕對只能用「傳奇」二字代替,或者說,她本身就是一個傳奇。
一時間,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氛圍頓時緩和下來,大家就好像到了中場休息似的,各自聚攏到自家人的身邊,嫩兔子抱着熱茶小心翼翼的遞給老太太,張氏笑開了花,美的不行,直夸自己孫女兒乖巧懂事。
雲琪也不再哭了,只心裏依舊忐忑,時不時的抬頭看看王茜,王茜只低頭喝茶,一副並不知情的模樣。
葉小小忍不住走過去,安慰了雲琪幾句,回頭看看,封怡然從側前方看過來,那張如玉的面容隱藏在公堂的陰影下來,溫潤的面容也跟着暗沉了幾分。
嫩兔子沖人微微笑笑,便收了視線,跑到老太君身邊繼續當可愛的嫩兔子去了。
封怡然卻沒來由的心中一緊,似是有根針扎在心口一般,隱隱作痛起來。
「小小,人帶來了!」門外,冷不丁的傳來一陣呼聲,葉書興沖沖的跑進來,臉上還掛着興奮的笑容,但嘴角卻起了一片烏青,隱隱露出點點血跡。
「三哥,你怎麼了?」肉兔子一臉擔心的邁着小肉腿跑過來,仰頭瞧着三哥的嘴角。
「沒事兒,沒想這群人還都是練家子,三哥費了點功夫罷了!」說着擺擺手,回頭喊了一聲:「人帶上來!」
眾人循聲往外看去,就見幾個家丁簇擁着一個男娃娃慢慢的走了進來。
王茜握着茶杯的手一緊,骨節驟現,一雙眼睛更是驚愕的看過來,嘴唇張了張,卻忍住了到嘴邊的疑問,她連忙垂下眼皮,斂去心中的驚訝。
在一邊抹眼淚的雲琪也被震驚到了,她下意識的站起來,衝過去,摟過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個遍。
這沒錯,是雲浩!
再看看,脖子上的銀鎖是沒了!
「雲浩,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到底怎麼回事?」
男孩子揚起餓的瘦瘦的小臉蛋,抬頭看着姐姐,眨巴着大眼睛道:「我原本在家中念書,突然有人闖進來把我抓走了,還搶去了我的銀鎖,然後沒多久這位哥哥就來了,還說是姐姐讓他來的。」
雲琪一怔,忍不住又嘩啦啦的流下眼淚來。
小姐,當真為她做了太多。
「有人搶了你的銀鎖?」葉小小忽閃着大眼睛,看向王茜:「那位姐姐剛才一直在玩一把銀鎖,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呢?」
人們的視線跟着一轉,齊刷刷的看向王茜,連王逸之都忍不住一臉驚訝的看過來,帶着滿滿的疑問。
王茜臉色猛然間一變:「這是小女的東西,怎麼會是旁人的,小小妹妹定是看錯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姐姐拿出來看看吧!」
肉兔子笑嘻嘻的攤開肉爪子,掌心衝着王茜,衣服你趕緊交出來的模樣。
王茜咬了咬牙,退後一步:「我為什麼要給你看?這是我私人的東西!」
坐在一邊的老太太張氏重重的敲了一下龍頭拐杖,冷哼一聲:「不肯交出來,莫不是有什麼隱瞞?」
眾人都看向王茜,明明剛才還得意洋洋的人,此刻臉色難得僵硬起來,唯獨這隻兔子,從頭到尾一直淡然自若,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王逸之也皺起眉頭,事情明顯苗頭不對,虧他一直相信女兒的話,若是真出了什麼意外,那可不得了,太子說了,連皇上都十分重視這些事情,還命太子殿下親自去查,這要查出什麼來,絕對是要往萬歲跟前遞的啊!
「茜兒,到底怎麼回事!?」王逸之也多了幾分焦急。
「父親,真的不是茜兒,茜兒是冤枉的!」九歲的丫頭,臉色蒼白,拼命的搖頭,臉上也多了幾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