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然冷漠的立在四弟面前,宗人府陰冷黑暗,即便是給皇家用的牢房,也依舊陰冷破敗,絲毫沒有一點的不同。.wuruo.
封怡然皺了皺眉頭,轉過臉去不瞧自己的大哥,在他看來,成王敗寇,如是而已。
封君然卻淡淡道:「老四,本王,只想給你看一個人。」
說着,回頭招招手,陰暗中,慢慢走出來一個男子,俊美挺拔,一張臉,笑的如同街面上的狐狸面具,手中白紙扇從不離身,搖得恣意瀟灑。
「四哥!」封羽然笑眯眯的行禮,牢中之人卻先是一愣,而後滿臉震驚,再之後,便是扼住不住的大笑。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簡直是太好笑了,封怡然笑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這世間之事,還真是可笑啊!
封君然冷漠的瞧着四弟的一舉一動,而後,才皺了皺眉,慢慢道:「老四,一開始,父皇就沒打算將皇位給你。」
這個狼一樣的男人,總能一句話打擊的人體無完膚,他總能拿捏得住旁人的七寸,讓人憤恨,卻又無能為力。
封怡然抿了嘴,目光變得兇狠:「難道父皇打算傳位老八不成!」
封君然沒有說話,細長的眸子卻在一瞬間,陰沉了許多:「別忘了,二弟雖不是你殺的,卻因你而死。」
許久未曾提及的事情,而今突然提起來,讓封怡然多少覺得有些措手不及。
「父皇早就知道老二是為何而死,皇位,從那一天起,就不會是你的。」
封怡然抖着嘴唇,將臉埋進雙腿,他覺得委屈,覺得悲慘:「你們所有人都騙孤,所有人都騙孤!」
原來人家早就布好了局,他自己給自己畫了一張餅,義無反顧的跳進去,不但輸了小小,還搭進去了一切!
這齣戲,他的父皇參與了,封君然參與了,連一直唯自己馬首是咱的老五都參與了,獨自己跟三哥,還有老八,像個傻子一樣,在這個圈裏斗得你死我活。
「只是本王沒想到,你會給父皇下毒。」
「我沒有!」封怡然隨即反駁:「我沒有下毒,你栽贓嫁禍,含血噴人!」驚慌失措的人連「我」字都咬了出來,那雙細長的眸子淡漠的瞧着封怡然的每一個表情,許久之後,人才垂下眼皮:「是不是,宗人府同大理寺審訊過之後,便可知!」
說完,人便拂袖離去,封羽然躊躇了下,才回頭道:「四哥,大皇兄,還是念舊情的。」
「舊情?」他同封君然一直是有你沒我,那裏有什麼舊情?
封怡然笑笑,終究沒了動靜。
五殿下皺了皺眉,只好轉身離去。
旁人都認為大皇兄冷血無情,可他瞧得出來,大皇兄不是那樣的人,要不然,為何路過老八的牢房連看都沒看一眼,獨獨進了四哥這裏呢?
因為不管如何,四哥都是兄弟,而老八,什麼都不是!
封羽然跟上去,卻見人回頭,淡漠道:「告訴蘇子煜,半年之後,本王會兌現答應他的一切!」
先皇駕崩,太后公佈遺詔,立平陽王為太子,繼承正統,官文在第一時間下達六宮五府七千州縣,一時之間,萬人震撼。
想破了腦袋想了千千萬萬種可能,獨獨這一種,他們哪一個人都不曾遇見。
因為出了這檔子事兒,葉小小的十四歲生日也就沒能舉行,大雪紛飛的臘月初三,她還守在封君然的窗邊,被人緊緊的拉着手,即便是想出去方便一下,也是痴心妄想。
想到那幾天荒誕的日子,兔子便忍不住皺緊了眉頭,老太君反而在今天來瞧她,又是一通囑咐,不過是進宮該懂什麼規矩,注意什麼事情,除了這些,也不過是一樣,早日懷上子嗣,為葉家的前途,奠定基礎。
葉小小張了張嘴,終究什麼話都沒說出口,瞧着老祖母為這個家而操勞過度的面容,她就說不出口,她不能告訴祖母,這個孩子,無論如何也不能有,無論如何也不能要,即便是一個女孩兒都不可以!
葉家,已經是如日中天,連去北方打仗,皇上都會暗地裏對三殿下剋扣糧草之事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若是將來有了子嗣,那引來的,便是殺身之禍了。
見小丫頭瞪着眼睛不說話,老太太便也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