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童的出現,令金生水心生警兆,他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對,但也不知道出現在哪裏?
白黨的特務也盯上了自己,聽他的言語似乎還有些拉攏的意思。看來人才到哪裏都會被人拉攏,金生水自嘲了一下。
既然這件事想不通,他也就不想了,眼下也不是發呆的時候。他聯繫了袁亦舒,約好了在東城見面呢?
在金生水離開的這段時間,袁亦舒的日子過得很不好。知道了仇人就在眼前,卻不能去報仇,她整個人都快憋屈死了,幸好接到了金生水的傳話,否則她還不一定要鬧出什麼事來?
小刀會在東城發展的很快,這當然跟北平的黑道變幻有關。五魁首丐王郭化子在逃,窮家幫也四分五裂了。金生水正被通緝,盜門也轉入了地下。石頭強已經放棄了東門的地盤,專心致志的****的革命。即使是鏢王李曉臣也前往南苑軍營做起了三十九軍的武術教頭。
如今的五魁首隻剩下花王王憐丹這尊大佛了。但是她雖然一枝獨秀卻難以掌控整個北平,小刀會就是在這個時機發展壯大的。
金生水站在小刀會金碧輝煌的大門前,心中有些感慨。就在不久前,這小刀會還是由一個破院子和十幾個潑皮組成的小團體。如今也發展為了三五百人的小幫會了。
一段時間不見,袁亦舒有些消瘦了。
她見到了金生水,下意識的小跑了幾步,雙手抓住了他的衣袖,道:「師弟,你終於來了!」
鑑於雙方長輩的淵源,二人早已經以師姐弟相稱。
金生水微微一笑,道:「師姐,我來了!」
袁亦舒見他沒什麼事,心也放寬了,當下皺眉道:「你們真麼回事?見了老大也不行禮?」
她身後的人稀稀落落的抱了抱拳,極不情願的叫了聲老大。
金生水左右掃了幾眼,發現裏面大都是些生面孔,看來這些日子小刀會的實力增大了不少呢?
袁亦舒哼了一聲,道:「你們都沒吃飯嗎?這位就是咱們小刀門的老大金生水。咱們小刀門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為打了老大的旗號。」
金生水伸手來了一下她的衣袖,道:「好了好了,自家兄弟就別見外了。」
袁亦舒略帶些歉意道:「師弟,怪我管教無妨,這些人都是新進來的,沒什麼規矩,你不要見怪?」
金生水心知這些人對他這個名義上的老大沒什麼概念,當下也不勉強。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認同過這小刀幫。
他淡淡一笑,沒有言語。
袁亦舒挽着他的手昂然走進了小刀會的大門。
晚上小刀會張燈結綵,擺下了十幾桌酒席,迎接金生水回來。這麼些日子以來,小刀會只知道袁亦舒而不認識金生水。當日見識過金生水的第一批潑皮早就被後起之秀排擠到了外圍。
這些人對金生水心裏不服,當天晚上也不知誰帶的頭,一大票人站起來輪番敬酒。
金生水知道他們的心思,當下也來者不拒,很快十幾碗酒下去,他依然談笑風生。
見識了金生水的海量,這幫人心中才有了些敬佩,英雄往往都是用酒量來形容的。
金生水連干十八碗。十八碗酒那可是三四斤的量了。要知道這酒可是北平有名的二鍋頭,尋常人喝上三碗就得醉了。
這位老大隻不過有些頭暈而已,這海量當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眼見鬧得也夠了,袁亦舒才揮手讓這幫人散了。自己親自扶着金生水進房休息。
一到房間內,金生水的目光立即變得清明。他咳嗽了一聲,解開了大衣,露出裏面沁滿二鍋頭的棉衣。方才的酒他一滴都沒喝,全部倒在了棉衣上。只不過他的手法極快,一般人看不出來而已。
不過這一番卻是瞞不過袁亦舒的眼睛,她估摸着也差不多了,這才替金生水解了圍。
她拿出一床乾淨的被褥鋪在了床上,嗔道:「你看你,這麼大的人了,還跟那些人慪氣,明明喝不下去,卻倒在棉衣上,這十冬臘月的,滋味不好受吧!快脫了,我替你洗一洗。」
金生水唯一遲疑,脫下了棉衣,抓了一床被子裹在身上。
袁亦舒笑了笑,接過他的棉衣放在了一旁的水盆里,卷了捲袖口,露出兩截雪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