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夜的眸心不易察覺的一顫,萱裳衣和離無憂,一直都是一個世界的兩道平行線,根本就沒有交集過,何來不放人一說。 .
「後來,老太爺病危,着人去求天帝,放四姑娘回來,他想見她最後一面,可是直到他入土為安,四姑娘也沒有回來過……」
藥刃的話語一滯,有些明了似的裳衣:「其實我們大家都在議論,其實不是天帝不放人,而是根本就沒有人去找四姑娘……他們根本就不在意老太爺是否死不瞑目……」
萱裳衣忽然掙脫了紫夜的手,神色怪異的緩步走向石墓。
檀溪剛要上前攙扶,卻被紫夜攔住。
「邊的茅草屋了嗎?那裏應該是守墓人的房舍……你去是否有人……若是有人,就取點祭品過來。」
檀溪應着,快步而去,還沒到茅舍門口,就見到一名身形有些佝僂的老人顫微踱出。
「你們是什麼人?」
不等檀溪回答,他已經萱裳衣,身子驀然一顫,「四姑娘……」
紫夜不由挑眉,灼灼的。
萱裳衣應該有幾千年沒回萱家了,可是他竟然在第一眼就認出了她,想來感情不淺。
老人一顫之後,立即快步而來,絲毫沒有了剛才的顫微模樣。
腳下生風,紫夜眉心不易察覺的微微一蹙,此人的內力修為,是不低。
「四姑娘,你可算來了……你可知道,老爺子一直的硬撐着最後一口氣,就是想要等你回來見最後一面……可是……」
他驀然頓住腳步,有些不敢相信的裳衣。
自始至終,萱裳衣像是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就那麼木然的站立在墓碑前,不言不語。
他的目光終於轉向了紫夜:「四姑娘她……」
「她還沒好……還是不認識人……」
老人的眼底瞬間淚水潸然,唇角微抽,身形不覺又有些佝僂。
「我早就該猜到的……」
「那個……老人家,你那裏有祭拜的東西麼?」檀溪訕訕低聲問道。
老人一怔,隨即渾然大悟一般,急轉身回去,不多時,抱了不少的紙燭水果等東西,熟練擺好。
「我每隔幾日,就會給老太爺和老夫人燒紙祭酒……」老人邊說邊將燃香分給幾個人。
「大家都拜一拜吧,老太爺生前喜歡熱鬧,可沒想到死後卻落得如此冷清……難得你們過來我想,他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開心的……」
他神色有些複雜的裳衣,無奈嘆息搖頭。
「老太爺最疼四姑娘,可是沒想到,卻沒能後一眼……」
「最疼?」紫夜唇角彎出一抹冷笑:「最疼的結果,就是在她最需要家人支持的時候,棄她而去,明哲保身嗎?」
老人目光怪異的眼紫夜,眼神幽然一冷:「當初那件事,根本不是老爺子的本意,老太爺也是被逼的……」
「結果已成,所有的理由都不再是理由……」紫夜深眸如刃:「一個父親,當以生命來捍衛女兒的幸福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