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東宮,靜悄悄。
就在顧欣妍寢室外面的一棵大樹上,蜇伏着一個黑影,就像是暗夜的幽魅,無聲無息。那雙幽深無底的潭眸透過敞開的窗子,將剛剛發生的一幕一覽無餘。
「喵嗚!」一隻雪團般的貓身手矯捷地爬上了大樹,鑽入了黑衣人的懷裏,撒嬌地舔着他的下巴邀寵。
「噓!」黑衣人沖貓咪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貓咪頓時安靜下來。
可是,並沒有安靜太久,只見一條雪白的身影,輕盈的像是暗夜裏飄過的雲朵,輕輕地落到了黑衣人棲身的大樹上,含笑注視着他。
既使漆黑的夜,對於修練過風神功的人來說,跟白晝也差不多。因為他們的夜視能力是尋常人的好幾倍。
黑衣人好像根本沒有看到白衣女子,仍然專注地凝視着寢室窗口裏的那抹身影。
「既然喜歡,就想辦法把她納到身邊!反正太子已死,這東宮裏的女人以後還不任憑你們兄弟倆分配嗎?」悅耳的聲音就像是珠玉相撞,動聽之極。
「我不想強迫她!」黑衣男子淡淡地道。
「呵,那你就成全她吧!撮合她和襄王!」白衣女子笑得極是嫵媚,一雙美眸在夜色里像是魅惑的妖精。
「那是我的事情!」
「我只是看你為情所苦,替你心疼!師兄!」女子伸出玉手似乎想撫摸他的俊顏。
他不着痕跡地躲過,聲音有些冷:「既然知道她在我心裏的地位,你為何還對她動心思!」
女子神色一凌,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睛。不過,很快她就淡定下來,揚唇道:「我也沒有做什麼……」
「你送給她百合花,無非是想借她的手除掉燕鳴!假如那晚她把寢室里放上那些花,燕鳴當晚就死在她的寢宮裏!這樣無論如何她都擺脫不了毒殺太子的嫌疑,你以為她還能全身而退?」
「……」
「我警告你,別再試圖對她動歪腦筋!假如她有任何的閃失,休怪我不念多年同門之誼!」說罷,他冷冷地朝着寢宮外的某方向一指:「走開,我想一個人靜靜!」
白衣女子從沒有被他如此疾言厲色地苛責過,不由委屈地湧出淚水,咬了咬珊瑚色的唇瓣,哽咽道:「你不是想一個人靜靜,你是想陪她而已!」
「都一樣!」男子說罷,便轉過頭,背對着她,顯然準備結束談話。
女子抱起貓咪,含淚飄然離開。
夜色仍然寂靜如初,只是誰也不知道,到底誰傷了誰的心,誰又迷了誰的眼,誰又亂了誰的思緒。
*
欣妍總算是把春桃給盼回來了,連忙站起身,問道:「怎麼樣?」
春桃卻皺着小臉,苦哈哈地:「祈王沒在府里,出門去了!」
欣妍大怒,道:「這深更半夜的,他不待在家裏,到處亂跑什麼呀!」
「……」對於王爺大人的私生活,春桃不敢妄加菲薄。
「切,這傢伙……」欣妍想說他準是去喝花酒去了,不過想到這傢伙不近女色的,便撇嘴說:「說不定跟哪個小白臉玩斷袖去了!」
春桃無語,又接道:「雖然沒有見到祈王,不過我見到費大小姐了!」
「見到肥姐了!她咋樣?」欣妍激動地抓住春桃的小手。
「費大小姐瘦了很多,她說很掛念小姐你,幾次想進東宮探視,都被擋在外面。她現在身懷有孕,又不能輕易翻牆入戶,急得要命……」
「你就說她現在咋樣!」
「費大小姐身體還不錯,瘦了十多斤呢!薛神醫讓她生產之前瘦三十斤,她說她很好,讓小姐你不必掛念她。還讓你好好保重自己,說祈王殿下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說到這裏,春桃又想到一件事情,接道:「對了,小姐寫給祈王的那封信,奴婢沒有拿回來,就托費大小姐轉交了!費大小姐說,明天她一定會親手交到王爺的手中!」
欣妍點點頭,對於費飛,她是十分信任的。不過,那封信交不交到燕錚的手裏好像沒有那麼重要了。事實證明,就算是她不提醒他,他也一直關心負責着她的安全。假如他不關心她,就算是她再提醒,又有何用呢!
心情不由沉悶起來,悻悻不快。
「小姐,你
11爺不做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