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伴。」
百里長歌一愣,「這些魚都是他在東宮釣到然後讓人送來滁州的?」
&離落點頭,「您應該能看出來,這些魚在滁州並沒有。」
百里長歌又仔細看了一眼,的確是在這邊沒有的品種,她不禁訝異道:「讓人大老遠送來那也太誇張了,這些魚兒在這裏會很快死掉的。」
&孫殿下說不用怕,等魚兒死光的時候,你估計也該回帝京了。」離落站在一邊,用極其安靜的目光望着琉璃缸。
&倒是很會算。」百里長歌冷笑一聲,「連何時歸京都給我算好了。」
&是。」離落點頭道:「皇上本來就一直等着你們倆大婚,但現下武定侯府對外宣稱大小姐百里長歌落水後大病一場,出不得府門。你來了滁州的消息被長孫殿下封鎖死,所以皇上應該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前些日子遣了他身邊的太監總管魏海去侯府看望過,被武定侯打發回去了。可這終歸不是長久之計,所以,還望長孫妃能早早結案與屬下一起回帝京。」
&婚日子定下了嗎?」百里長歌問。
&沒。」離落搖搖頭,「長孫殿下說等你回去以後按照剩下的那幾道程序走完再一起商議日期。」
&麼說來,葉天鈺也盼着這場大婚了?」百里長歌目光冷了幾分。
&入東宮是天下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機會,為何長孫妃看起來不太樂意?」離落觀察入微,早已察覺到了百里長歌的不對勁。
&們覺得夢寐以求,是因為她們在意的只不過是長孫妃這個頭銜,更甚至將來有可能從長孫妃變成太孫妃,繼而母儀天下。」百里長歌望着遠山緩緩道:「而我……」
&孫妃既然已經住在長孫殿下的別莊,就應該摒除心裏不該有的想法。」離落提醒道:「長孫殿下才是你未來的夫君。」
未來的夫君……
這幾個字針刺一般戳進她的心窩。
百里長歌伸手捂住胸口,那個地方像被毒蟲啃咬一樣,痛苦難言,她垂下朦朧的雙眼,連呼吸中都帶着難以抑制的疼痛,「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離落沒動。
百里長歌依舊垂着頭坐在石凳上,擺擺手道:「院子裏全是你們的人,我能跑得到哪裏去?」
離落抿了抿唇,躬身退下。
百里長歌趴在石桌上,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般,望着琉璃缸內游得歡快的魚兒,她突然有些羨慕它們,聽說魚只有七秒鐘的回憶,七秒過後,無論你之前對它好還是壞,它都會統統忘掉。
所以,在這些魚的整個生命里,永遠都是沒有憂愁沒有煩惱的吧?
將半個身子趴在石桌上,百里長歌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感覺到肩頭一暖的時候,她條件反射地喊了句:「葉痕——」然後回過頭來對上一個婢女怯怯的面容以及站在一旁臉色不太好看的離落。
百里長歌攏了攏肩上的披風,抬頭看天,問他,「我睡了多久?」
&個多時辰。」離落冷着聲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長孫妃將來是要與長孫殿下同床共枕的人,還望您能在回帝京之前將這些心思掐斷,否則長孫殿下知道的話……」
&色還早,我們去府衙吧!」百里長歌懶得理他,直接換了個話題。
離落很無奈地指了指她身後的另一個婢女,道:「長孫妃還沒用過午膳,先用了再去也不遲。」
百里長歌看着銀盤裏那些精緻的菜餚,再想到昨夜與嘟嘟和葉痕在行宮吃飯的情形,頓時一陣煩悶,她嫌惡地擺擺手,「這些東西我不愛吃,撤下去吧!」
離落一驚,「這些菜都是按照長孫妃平時在侯府的口味做的,若是哪裏不好,還請長孫妃指點出來,我讓下人們即刻改正。」
&用了。」百里長歌再度擺手,「我今天沒胃口,去準備一下,直接去府衙,我還有要事要辦。」
離落聽到她要出去查案,只得揮手讓婢女們都退下,這才出門重新套了車,將百里長歌請上車後快速趕往府衙。
二人到府衙時,已經是未時過後,捎帶寒意的陽光斜斜落在府衙高大的院牆上,細碎的金光點綴着探出牆的一枝白梅,從外面看,安詳而靜謐。
百里長歌抬頭望着刺史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