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我不管……」她不知用了多少力氣,才不去回想那樣一段不堪,清冷的眉峰微皺,「華陽殿,你的人知道多少,又是如何向秦王匯報的,我想知道。」
她目光似幽藍色的火,就像是火焰的外焰,那一層藍光,卻是最能灼傷人的。冷瞳被她盯得背部發麻,他微低下頭錯開她的目光,嗓音低沉而渾厚,他答道:「華陽殿如今已更名為磬音台,還保持着華陽帝姬居住時的樣子,東南邊春棠林,東面華清池,只是磬音台西面的荷花池填做了桃花林,桃花林綿延三里,與假山屋宇相接,從西南再繞過去,就是昭仁殿……」
桑為霜睜大了雙眼望着他,沒有想到婁蒹葭的人連這些都能查到!
「那公儀音,關於公儀音你們又查到了什麼?」為霜急迫的問道。
冷瞳聞言,眉目一沉,「至於公儀音,這個人的來歷,我並沒有查到什麼,而王……」
他停下,王爺說公儀音就是姚國皇帝傅畫磬,他這一個月來都子啊想法設法證實這一點,但並沒有收穫。至於秦王的看法,他不想透露給桑為霜。
「王爺,命臣等盡力查到公儀音的身份和來歷。」
桑為霜眼帶疑惑的看着他,想到一事,她突然站起來說道:「這公儀音渾身氣質冰冷,就連那一雙手也是沒有溫度的,僅露在玉面外的面色也是蒼白的,只是那張唇帶了少許的血色……而且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就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那一雙眼睛,犀利又冷傲的感覺,讓我覺得很熟悉……」
冷瞳聞言猛地抬起頭:「那當家可是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看的出來他對這個公儀音也很「看重」,他也不願意放過任何關於公儀音的有利線索。
冷瞳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抿了抿唇,冷傲的黑瞳微垂,又道:「如果是渾身冰冷,沒有溫度,面色蒼白。有幾種可能,若不是這個人身體極弱,氣耗血虧,或者是曾經大量失血而傷後也沒有調理好身體。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修習了什麼邪門心法至周身內力轉陰,使陽氣盡數散盡,而至血脈失溫,通體冰冷,面色慘白如鬼色……」
桑為霜驚奇地望着冷瞳,眼裏閃過一抹深邃的幽寒:「這世上還真有這種心法?五月初的時候我從皇宮回來,便懷疑那公儀音是練功走火入魔……呵呵呵,當時我笑自己想得太多,看來這世上還真的無奇不有,若真如此,這公儀音倒也是個奇人!身如鬼魅,徹骨幽寒,我說他心已成妖,誠不欺他!」
冷瞳仔細聽完桑為霜所說,點頭道:「對,還有一種可能就他並非修習邪門功夫,而是在修行期間『入了魔征』這是武學之人最大的劫數,若是傷了任督二脈,也有可能使血脈失溫,通體冰冷……」
桑為霜自覺這個可能較為合理,以往曾聽太傅說過練習心法不得當,或者在入周天,或者進入修行之混沌境界的時候被人為突然打斷,會傷及心脈,讓人氣血攻心突然暴斃而亡,而較輕者是被自身內力反噬傷及任督二脈。
「若是傷及任脈,豈不是會影響孕育子嗣,而傷及督脈,則會使周身血脈失溫,陽氣盡散?我想我知道公儀音為什麼是這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桑為霜眯着眼說道。
冷瞳點頭,這無疑是一條可查探公儀音身世的重要線索,一個習武時「走火入魔」的男子。
「如今只有桑當家見過那公儀音,不知桑當家的見到的公儀音大概年齡多少?」
桑為霜聞言,仔細回想了一下公儀音的樣子,「大概……給我的感覺是二十一二的樣子。」
冷瞳驀然一怔,道:「那麼他應該是二十多歲的時候『走火入魔』的,而且他的面具下應該是他走火入魔時的容貌,無論是過去幾年,都不會改變,一直到他被自己的內力給反噬到,筋脈寸斷而亡。」
「什麼?」桑為霜小小吃驚,「這麼說現在的他是靠藥物,或者說是靠什麼人的內力在維持生命?」
冷瞳點頭,「他留在皇宮,或者說姚主將他留在皇宮,有一點一定是為了給他保命。」
桑為霜一轉身道:「那麼我算是明白了!」咧嘴一笑,在小堂里又踱步了一圈,「我想就是傅畫磬害他『走火入魔』的!然後傅畫磬心裏覺得過意不去,就把他藏在皇宮裏給他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