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瞳微微皺眉,若是別人停了桑為霜的這段話,一定會讚嘆她太能「想故事」了。可是他並沒有讀到什麼「編故事」的成分,而是在覺得桑為霜這句話的出發點是:傅畫磬和公儀音是兩個不同的人。為何慧黠多謀心思縝密如秦王會猜測傅畫磬和公儀音是一個人。而桑為霜始終認為傅畫磬和公儀音是兩個不同的人?
其實他很想知道這個問題。
「也不對,若只是因為傅畫磬害了公儀音,以傅的性格言語撫慰,錢財安慰都不必了,殺了審視,為什麼要留那公儀音在宮裏白吃白喝,而且權利大的滔天,簡直像第二個皇帝!」桑為霜又疑惑的皺起眉頭來。
「第二個皇帝?」冷瞳一驚。
「你不會不知道,他手上的人連聖旨都敢假造,而且他手下的人還當着我的面處理了三個該死的女官,那三個女官說來還是傅畫磬的娘在世時跟前的紅人!」
冷瞳知道五月初桑為霜進宮經歷了什麼,只是之後的事情他沒有查到,沒有想到接桑為霜進宮的聖旨是偷來的,而且公儀音還處理了三個女官。
「看來這公儀音真的不簡單。」冷瞳他的上閃過一絲陰沉。
「若是一個人要縱容一個人,不是受了那人的滔天恩惠,就是那個人掐住了他天大的死穴。」桑為霜繼續說道,這公儀音之於傅畫磬會是哪一樣呢?
這時,冷瞳突然道:「桑當家您之前說公儀音讓您覺得熟悉,麻煩您再好好想想那個公儀音到底是哪處讓您覺得熟悉?」
話又回到了這裏,桑為霜又順着冷瞳說的去回憶那一雙眼睛。
搖搖頭,她突然笑道:「真的想不起來了!或許只是熟悉而已,那公儀音練個功走火入魔了我都不及他的『小指頭』,我想這樣的高手我以前一定沒有遇到過,若是遇到了,他合該當初就掐死我了……」
冷瞳嘴角抽了抽,他問的這麼嚴肅,這女人還同他說笑。
為霜拿起茶壺灌了一杯,笑道:「我想即便他把玉面摘下來我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不過我想我們可以去查一查江湖上過去十年裏哪一方出現過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真是沒有想到,一個公儀音竟然會牽扯上朝廷和江湖……」
武林盟主這玩意兒她還是很小的時候聽薄彥他奶娘講過,都已經一百多年沒聽見江湖上立什麼武林盟主了。亂世一亂,就亂了百年,傳說中的厲害的江湖人物都銷聲匿跡,在山林裏面隱居去了,誰還過問什麼亂世紛爭?
冷瞳聽桑為霜這麼吩咐,心裏也有了大致的規劃。若是查詢近十幾年江湖上出現過的武功高手,而且還是年紀輕輕就登峰造極的武學高手,應該不難發現什麼。
「就這麼說了,我累了,你該幹嘛幹嘛去,想睡有客房,想做有小堂。」桑為霜說完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冷瞳一個爺們還是一個死士,她不好給他安排什麼。
*
次日冷瞳見桑為霜起的很早,大概他起來不過一個時辰,桑為霜就起床了。(其實他只睡了一個時辰,所以認為快趕上他的作息的桑為霜起的很早。)
桑為霜給小院裏的花花草草灑了水就出門了。冷瞳自然是跟在她身後出門了。
他看見桑為霜騎馬出去,走過風華門的時候停了一會兒。
冷瞳看到她是在看從風華門出來的客人,對於夜營的煙花之地,天色將亮未亮的時候才是關門的時候。
桑為霜沒有在風華門前停留多久就策馬離開了。
大清早,她去鏢局吩咐了一趟鏢,冷瞳聽見是運到吳國去的。
若是走吳國很有可能就是要送到蜀中去,他知道桑為霜在陝州也設有徵羽分局,但是近幾年經由陝州的商人和貨物都受到了嚴格的檢查,所以蜀中的商人一般不會敢走陝州。而是從蜀中過巫山至吳國岳陽,再繞到姚國的邵州,北上來洛陽。
冷瞳可以肯定這一批東西是桑為霜要捎帶給王爺的。
大概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桑為霜從鏢局裏出來,已用過了早膳。
這個時候路上的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桑為霜帶着斗笠朝東街走去。
東街有一間比較著名的樓宇,是琴棋書畫,酒茶花香皆俱全的樓宇。這樓宇牽繫了兩個前朝著名的人物,一個是畫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