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君的掌家妻主
桑為霜和楊焉一樣很不理解為何辰二爺要接他們一家去辰家別府去住?
她特地要車夫停下馬車,她想去找辰二爺去問話,可人還沒有下車就被褚歸給攔下了。
&當家,二爺說了,當家初來淮州時二爺沒能帶你好好看看淮州城,如今說什麼也要留你多住幾月,好好看一看淮州城。」
看什麼看?指不定這裏他日就會落入秦人鐵蹄之下,如今邵州一帶戰火硝煙,而淮州城內卻是賞花賞月美酒佳釀依舊飄香。
&請褚大夫轉達:恕為霜難承二爺好意,我一家人隨二爺來淮州,是感激二爺救命之恩,算是一路相隨護送一番,當然更因過雪傷勢得褚大夫醫治……算來也已叨擾辰二爺好長一段時日了,恕為霜不能再隨二爺入住別府了。」
褚歸笑了笑:「桑當家的這話,還是親自同二爺說吧,褚某也不能做主啊。」他拱了拱手騎馬走到車隊前頭去了。
桑為霜扶額,這辰家的都是精明的,褚歸也是個不好說話的。
他們真的只能乖乖的入住辰家別府了?
婁蒹葭看着愁眉不展的桑為霜,他伸手掰過桑為霜的臉,溫熱的玉手貼在為霜的臉上,她錯愕的看着他,不懂他此刻為何突然這麼對她。
他捧着她的小臉,朝她露齒一笑,他已經很久不見她笑了,自從逃亡至此就很久不見她笑了。還有辰家那個討厭的男人,似乎總是強迫為霜做她不喜歡做的事情,為霜為什麼不帶他們離開呢?只是為了過雪嗎?還是因為為霜怕路上再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
**
馬車穿過淮州城,從城門口一直走向辰家別府。辰二爺將他們一行送至辰家別府,在別府門前看了桑為霜一眼,甚至連提點一句都沒有,轉身就要走。
桑為霜訝異無比,鎖眉不展:「辰二爺!」
那人停了一下,沒回頭:「若是要離開的話就不必說了。」
說着帶着一干手下離開了。
「……」桑為霜瞪着他的背影簡直氣結,這男人他做事強勢的讓人討厭他爹知道嗎?
三個少女從府中走出。領頭的少女十八歲左右,她一身碧色衣裳,鵝蛋臉面,眉目端莊,髮髻微盤,斜插一隻古樸溫玉銅釵,一看便是這辰家別府里管事一類的人物。
&當家的,奴家問玉,以後負責照顧桑府所有人的飲食起居,我身後的兩個丫鬟一個叫贖蝶,一個叫捻葉。她二人桑可供桑家的少爺們隨意使喚。」少女聲喉中沉,一聽便是辦事穩妥之人。
桑為霜不得不佩服辰二爺,連手下普普通通的丫頭都這麼了得,可見他心思縝密,辦事滴水不漏,想必府中巨細事必躬親吧。
在桑為霜眼裏辰二爺和傅畫磬是一類人,都是那種能求又不能求的可怕之人。能求是在於,若這類人有心為你辦事,一定是水到渠成,他們能幫你把事情辦的相當圓滿,不能求是因為他們絕對不會心甘情願為別人辦事。這類人如今在桑為霜看來,在你看得通他的喜好時,可以利用,在你琢磨不透他的情緒時,他無疑是最危險的存在。
而她,死在這種人手上一次,可不想再死第二次。
這日,褚歸來過兩次,一次是給過雪把脈,一次是給過雪煎藥。
按褚歸說的,過雪的肺部恐怕還遺留有積血,是萬不能再舟車勞頓了。
褚歸說的桑為霜懂,他是在提醒她切莫使性子帶着一家子折騰去京城去,可是她不會使性子,那京城移栽的雪桃要給她使性子了,不會等她哪日再去京城的時候,全部枯死泄憤了吧?
桑錦文給過雪餵藥後就回房去溫習功課了,婁蒹葭和他住在一間院子裏。
桑錦文在房裏讀書開着窗子,院子裏頭的婁蒹葭就在眼前晃來晃去,一會兒他讀到「『汝安知魚樂』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的時候婁蒹葭在鞦韆下面的草叢裏亂鑽。亟待日頭西落他讀到「望洋向若而嘆曰:『野語有之曰:聞道百,以為莫己若者,我之謂也。且夫我嘗聞少仲尼之聞,而輕伯夷之義者,始吾弗信,今吾睹子之難窮也,吾非至於子之門,則殆矣,吾長見笑於大方之家。』……」婁蒹葭已坐在石桌前,手中不知把玩着什麼,只是桑錦文終於忍不住了!因為婁蒹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