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上駕崩，太子尚且年少，正是皇后娘娘您□□的大好時機啊啊！」說話的是名太監，壓低了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慫恿。
「是啊小姐，老爺已經說了，他會派兵祝你□□，您可要早作打算啊！」另一個女聲在一旁勸說。
「死了……都死了……」一個略帶悲戚的女聲喃喃的說道，「那個賤人死了，他也舍了爵位跟着去了麼……死了好啊！哈……哈哈！」聲音悲切，似哭似笑，聽者動容。
「娘娘不可啊！小心隔牆有耳！」太監慌了神，忙着四處查看。
「呵呵！死了，都死了！為什麼是她？為什麼不是我！」哭泣的女聲一把推開攙着她胳膊的手，「入了宮又能怎樣？做了皇后又能怎樣！他明明知道本宮根本不稀罕這個皇后，本宮只想……只想陪在他身邊，哪怕……哪怕是一名姬妾也好啊！也好過在這個冰冷的皇宮，對着一個根本不愛的人強顏歡笑啊！」
那個女聲越說聲音越大，明晃晃的月光從窗戶里透出來，照出她那張清麗絕色的臉來，仔細看去，赫然竟是年輕時候的裴雪姬。
「小姐！小姐你冷靜點！別說了，快別說了啊！」一旁的侍女上前攙住那個搖搖欲墜的身子。
「桂枝啊！本宮好累！好想……回家啊！」裴雪姬癱坐在侍女孫桂芝的懷中，「若是可以，本宮寧願一輩子不出藩月，寧願一輩子不要踏入這風雲國，若是不曾見過他……該多好……」
裴雪姬一會哭，一會笑，情緒幾近崩潰。
「娘娘！奴才斗膽，您不能這樣下去了！」太監曹耿「撲通」一聲跪在裴雪姬的身前，「您還有年幼的公主，還有年少的皇上啊！」
「公主……吟兒？對！本宮還有吟兒，還有吟兒啊！」裴雪姬喃喃的念叨着。
「娘娘，現在不是您傷心的時候，先皇突然駕崩，朝中局勢定然動盪，您現在要做的首先是要扶持太子登基啊！」曹耿壓低聲音說道。
「太子……登基？」裴雪姬臉上還掛着淚痕，眼神中終於有了一點焦距。
「是啊娘娘！先皇子嗣不多，太子繼位乃眾望所歸，到時候您手中握着先皇遺照代理監國，趁着現在朝中那幾位重臣還鬧着內訌，正是我們掌權的大好時機啊！」
「可是太子他……」裴雪姬臉上划過一絲不自然，欲言又止。
「娘娘！您聽着，您是皇后，他是太子，沒有其他！這件事，我們三個這輩子就爛在肚子裏了，桂枝，你聽清楚了嗎？」曹耿臉色一沉，對着一旁的侍女孫桂芝說道，「還有，娘娘是正宮皇宮，今後你不管人前人後，絕對不能再稱呼她為小姐，一面落人話柄！」
孫桂芝使勁點點頭，「娘娘，您千萬記住，太子是您含辛茹苦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肉，是我們風雲唯一有資格繼承大統的人，您可不能糊塗啊！」
裴雪姬在一旁不語，方才的失控神色早已不見。
她從地上站起身，眼神中帶着狠意，「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清理乾淨了？」
孫桂芝點點頭，「十六年前就已經清理乾淨，這麼些年不是一直瞞得好好的？就連唯一清楚始末的二小姐不是也已經被您……」
「夠了你住口！」裴雪姬厲聲呵斥住了孫桂芝，「先皇遺照你們兩個已經看了，難道不覺得奇怪麼？」
曹耿和孫桂芝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本宮懷疑，先皇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若非如此，遺詔中提到的太子不濟，則傳位於雲王嫡子是怎麼回事？」
「娘娘？您的意思是？」曹耿試探的問道。
「那小賤人有什麼好，竟然能讓皇上將皇位傳於一個異性王爺？他不是還有一個蘭妃所生的二皇子嗎？」想起遺詔中所寫的內容，裴雪姬氣就不打一處來。
「可是娘娘，您是知道的啊，先皇一直就不喜歡貪玩的二皇子的，蘭妃不是也一直不受寵嗎？」孫桂芝提出來疑問。
「娘娘您放心，遺詔上不是也明寫着若太子不濟，才傳位於雲王嫡子嗎？太子是您一手帶大的，只要您悉心教誨，難道還不能收為己用？」曹耿說道。
「是啊娘娘，這些年來，您確實……有點冷落太子了……」孫桂芝遲疑的說道。
「冷落？哼！」裴雪姬面上閃過一絲嫌棄，「他不過是本宮登上皇后寶座的傀儡罷了……若不是他，本宮又怎會忍痛掐死自己剛出生的女兒！」裴雪姬面色一變，她永遠不會忘了十六年前的那個晚上，她剛出生的女兒，風雲國的長公主，就那樣面色鐵青的死在自己的懷中……
那是一個噩夢，她永遠揮不去的噩夢。
「娘娘，那不是你的錯，太醫不是說了嗎？長公主是先天疾症，並不是娘娘您不小心悶死的啊！」知曉事情始末的孫桂芝勸道。
「是啊娘娘，若不是咱們提早抱回那個男嬰，如今後宮之主或許就是蘭妃娘娘了啊！您別忘了，二皇子只比太子僅僅小了月余啊！」
裴雪姬接過孫桂芝遞過的絲帕擦了擦眼淚，深吸了一口氣，再看過去時，又已經恢復了先前的冷漠與陰狠。
「傳本宮旨意，太子擇日登基，暫由本宮監政，朝中四名重臣輔佐。」
「可是娘娘，若是那些老臣反對……」曹耿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據本宮所知，秦齊兩家不是都有豆蔻之年的女兒嗎？若是他們願意，本宮便可提前下聘，待過兩年及笄之後便招她們入宮，許以妃位，至於何家和沈家……」裴雪姬背着手踱着步子，「許沈家長子入軍機處，何家長子入內閣，若無異議還好，若是有異議……」裴雪姬面上一寒，她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以捨棄，更可況其他不相干的人？
「不會的娘娘！」曹耿說道，「娘娘好主意，這四大家彼此之間相互制衡，只要有一家先同意了，其餘三家就不可能有異議！」
裴雪姬點頭，「諒他們也不敢！」
曹耿又想到了什麼事，猶豫的又問道：「那太子那邊……新皇繼位若無實權，恐怕其餘兩國……當然了，藩月是不用擔心的，就怕紫星那邊……」
「哼！」裴雪姬嗤笑，面上划過繼續諷刺，「給他個皇帝噹噹他還想怎麼樣？難不成他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真命天子不成？」
「娘娘說得是，若是皇上聽娘娘的還好，就算是不聽，娘娘不是還有先皇遺照嘛！」孫桂芝說道。」
「你們將先皇遺照給本宮收好了，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露出來，至於雲家的那小子，哼！便宜他了！」裴雪姬冷冷的說道。
「是啊，若不是為了制衡皇上，雲家那嫡子早就……」曹耿陰狠的說道。
「不過那又能怎樣，月月生不如死的滋味，想必是夠他嘗的了，天機老人又能怎樣？還不是一樣解不了我藩月秘制的聖毒？」裴雪姬冷冷
第83章不堪回首的回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