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夏繁華小心翼翼的說道:「安琪,我出來了,你好好休息,不要激動了,知道嗎?」生怕安琪又會突然一下子快速發火,所以才格外的小心。
門被夏繁華給關上了,可是安琪還是覺得自己的情緒根本沒有辦法平復下來,因為窗簾打開的原因,很自然房間裏就是有些明亮的,突然一下子,安琪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了,從床上下來,直接赤腳走了過去,把窗簾給拉上了。
房間裏又變得昏暗起來,這個污穢不堪的一個人,憑什麼站在陽光下,難道不覺得丟臉嗎?
也許是安琪的想法偏激了,她下意識的就覺得,他們之所以不願意面對這個現實,是因為他們也覺得這樣的自己是不堪的,他們不願意要這樣的一個安琪。
可是偏偏她卻又已經堅信自己好不了了,她這一輩子都只能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她偏執的認為,他們也在嫌棄現在的自己,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做出一副擔心自己的樣子出來!
回到了床上,安琪把自己深深地埋在被子裏,把自己掩藏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夏繁華在門外站在,哪兒也不告訴,生怕安琪自己一個人在裏邊,要是出了什麼事,要怎麼辦,但是安琪又不讓他進去,他就只能在門口守着,要是有什麼情況,他也能儘快知道。
安琪的想法已經開始變得偏激了,看來華生說的沒錯,應該儘快的讓心理醫生過來了。
顧晨風追了陳默一路了,也許是陳默在用跑步來發泄自己的情緒,所以她一直跑一直跑,一直到自己跑不動了為止,才停了下來。
她一停下來,就被顧晨風給攔住了,看着顧晨風,陳默就在地上蹲了下來,然後不停的抽泣着。
顧晨風也蹲了下來,在陳默的面前,輕輕的撥開了額前的頭髮,然後柔聲細語的問道:「這是怎麼了?一聲不吭的就往外跑,你知道嗎?我很擔心你。」
陳默看着顧晨風,淚水迷糊了視線,一邊哭着,一邊說道:「我想讓安琪高興起來,我想讓她笑一笑,可是她就是不肯笑,我給她講了最好笑的笑話,以前她聽一次就要笑一次的笑話,可是她現在不笑了,我講了好多好多,可是她就是不笑了。
顧晨風,你說,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樣才能安慰她?我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好起來?」
顧晨風把陳默擁在了懷裏,沉重的閉上了眼睛,華生說的果然沒錯,安琪自己還沒有垮台,他們這些人就已經先奔潰了。
顧晨風一邊輕輕的拍着陳默的後背,一邊說道:「沒關係的,慢慢來,我們大家一起努力,總會有辦法的,再說了,安琪是誰?她可是安琪呀!
會好的,都會好起來的,安琪是最堅強的人,這一次,她也一定能熬過去的。」
他們都相信安琪一定能熬過去,每一個都是這麼想的,可是他們一邊想着安琪能熬過去的同時,卻又一邊擔心,她要是熬不過去,要怎麼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