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哐哐哐……」
設置在醫館外的防禦法陣一陣波動,像是有人在強行推門。
五級防禦法陣保護的醫館大門,瞬間就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將推門的小扣子瞬間就甩出了十幾丈!
「不就是個醫館嗎?無人問津還設置了防禦法陣?小扣子,你介紹的到底是不是醫館?」一位身材高大的修士,懷中抱着一個大約三歲的小孩兒,着急的問道。
「噓……」小扣子東張西望,釋放出可憐的靈識觀察者四周:「凌大爺,你我都在獨眼流寇獵殺團有十多年了,你為那些可憐的煉丹師們打下手,我在前台騙人上當,騙別人我還能騙你嗎?這裏的確是有兩個修士從我手中購買的店鋪,聽說是開了家醫館。」
「咳咳咳……」懷中的小孩咳嗽起來,張着小口,好像喘不過氣來的樣子。
小扣子見狀,低低的哀嘆一聲,連滾帶爬起來,直接衝着醫館的大門撞了過去。
這家醫館邪門了,明明看上去是一扇大門,怎麼撞上去就像撞到岩石上一般?
能撞得開嗎?防禦陣法是一個小小鍊氣期弟子能撞開的嗎?
「小扣子?」藍明歌得身形從院內飄了出來,含笑問道:「你可知道半夜闖入醫館會被巡防的修士們責罰嗎?」
「啊,藍道友,小扣子失禮了。」看到藍明歌,就像見到救星一般:「藍道友不是剛開了醫館嗎?救救可憐的草根吧。」
說完,小扣子回頭大喊:「凌大爺,你發什麼呆,快抱着草根進醫館來。」
收回了呆滯的樣子,那姓凌的修士抱着小孩,雙眸轉向了藍明歌,歉意地說道:「藍道友,深更半夜打擾了,老凌瀟給你賠禮了。」
「凌……瀟……」雙眸轉向了抱着孩子的鍊氣期修士,凌瀟,羅斯坊市消失不見的凌瀟,凌飛的爺爺!
「你們進來吧,小孩子叫草根嗎?草根怎麼了?」藍明歌見小扣子和老凌瀟都浮現着一層不安的氣息,微微眯起了眼睛,神識釋放出去,沒有修士跟蹤。
「凌大爺,我先回去,我為你留門,天亮前一定會來,否則……」
「哦,注意哪些巡邏的獨眼流寇!」
小扣子匆匆給藍明歌施一個禮,就飛身消失在夜空中。
老凌瀟抱着草根,抬眼看了一眼藍明歌,臉色不由得忐忑起來,想到自己抱着的草根是個大麻煩,結結巴巴地說道:「藍……藍道友,可能會給你帶些麻煩?」
麻煩,可不是嗎?遠處飛過來三股探視的神識,像是結丹期以上修為的修士,藍明歌的神識不着痕跡地豎起了一面防禦法盾,擋在老凌瀟的身前,那神識移動過來,猶如泥牛入海一般,才慢慢地移走。
藍明歌望着忐忑不安的老凌瀟眼眸在暗黑的夜色中閃閃發亮:「我藍明歌從來就不怕麻煩!」
藍……明……歌?
藍明歌!他沒聽錯吧?
是,藍明歌!
「進來吧!進醫館再說!」
「咳咳咳……」老凌瀟懷中的小男孩又一次漲青了臉,好像喘不過起來的樣子,藍明歌顧不得說話,接過孩子,一絲極淡的靈氣拍如孩子的氣海穴,那小孩才慢慢平息下來,胸口一起一伏,緩減了許多。
醫館之內,老凌瀟的神色有些驚訝,他得知面前的女子是藍明歌后,靈識掃過,他看不出藍明歌的修為,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面了,自從羅斯坊市別過,老凌瀟連孫子凌飛都沒有消息,更不用說藍明歌了。
他最近見慣了高階修士們的傲慢和無禮,看不出藍明歌的修為,他也不敢去問,兩眼盯着藍明歌為床上的孩子急救。
老凌瀟心裏是有些虧欠的,當初在羅斯坊市的時候,為了躲避仇家,他將孫子凌飛放任不管,到如今,見到了跟孫子凌飛曾經在一起的玩伴,老凌瀟像是看到凌飛一樣,帶着歉意望着藍明歌。
「明歌,你看看這孩子怎麼了,最近老是咳嗽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孩子,老凌瀟的目光中露出了濃濃的關切。
一進醫館,藍明歌的神識就掃過了一遍草根,草根兩眼微閉,有氣無力,臉色發青,手腳冰涼,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孩竟然成了這個樣子,的確讓藍明歌看了心驚!
抬起手指,翻過草根的眼皮,又撬開草根的牙關,查看一下發黑的舌根,藍明歌的臉上露出了憤怒:
「凌爺爺,這是誰下的毒手,竟然給這么小的孩子服毒丹?」
「這……」還沒等凌瀟說明,藍明歌又查看了一番草根的十個手指甲蓋,一層淡淡的黑暈,腳趾甲也是如此,藍明歌面沉似水,問道:
「草根體內不下五十種毒素,凌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還不是那些獨眼流寇造的孽!
看着藍明歌拿出一顆潔白圓潤的丹藥,用水泡開,給草根嘴巴里滴入兩滴,草根漸漸地穩定下來,身子涌動幾下,進入了夢鄉。老凌瀟這才露出了苦澀,他望着藍明歌,放開了內心的震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見藍明歌望着自己,才壓低了聲音,說道:
「明歌,當初我為了躲避仇家,一路奔逃,整整五年的時間,我逃到了海邊,遇到了一位老修士,將我帶到了大東海。
開始的時候,我參加了一個獵殺小隊,跟着一些鍊氣期修士們在近海獵殺一些低等的海獸,慢慢的,我們接了東海之家懸賞大殿的任務,開始到外海去獵殺一些級別高的海獸,遇到一些四級,五級以上的海獸,大家都是鍊氣期弟子,一旦有危險,自顧不暇,連互相救助都成了問題。」
說道這裏,老凌瀟的臉上憤怒的神色,繼續說道:「其實,出海歷練,最令人恐懼的不是遇到海獸,而是那些黑吃黑的獵殺團。
「三年前我們小隊在雷殺到一隻海無賊後,被另一個獵殺小隊盯上了,他們的小隊整體實力比較高,我們開着船就逃,被追到一個無名小島上,我們兩個小隊整整廝殺了十天十夜,整個小隊就剩下了我和這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草根,當時我身受重傷,昏迷了過去,草根的餓的哇哇大哭,後來我醒過來的時候,又看到了曾經遇到過的那位老修士。」
「老修士的情況也不太好,有點像是元力耗盡的樣子,他滿臉疲憊,連衣袍都破敗不堪,他給我服用了一顆丹藥恢復元力,頓時間之內我們誰都沒有離開,我們兩個帶着草根就在那做小島上藏匿下來。」
「一個月後的一天,那老修士忽然讓我帶着草根離開,說追他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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