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崇明推開門,見那個纖細的人影附在床邊,細小的嗚咽聲在安靜的病房尤為的刺耳。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清咳了一聲。
蕭子蕭聽到他的聲音,立即將眼淚擦乾,倔強的抬起頭。無論是在凌墨的面前,還是在林崇明的面前,她絕對不允許自己懦弱哭泣!已經夠狼狽了,何必再讓別人看笑話?
「什麼事?」她冷冷的開口問道。眼角有些紅腫,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冰冷一片。
「蕭小姐,凌總讓我提醒你。」說道這兒,他微微的頓了頓,接着道:「請你記住自己的身份。」
意思很是簡單,提醒蕭子蕭要本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自己擰清楚。
凌墨如果是閻王,林崇明無異於就是地獄的使者。這樣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平靜無波。像是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
凌墨果真是無論在任何地方,任何的時間,都不忘記羞辱她!只是,她不會讓他的骯髒齷蹉玷污了病房!
這輩子,凌墨給她烙下的屈辱的印記。她絕對不會讓爸爸知道!
蕭子蕭深吸了一口氣,拾起床頭的玻璃杯,用力的向門口砸去:「滾!」
玻璃杯摔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一地的玻璃渣子四下濺開。林崇明的身影迅速的消失,臨走之前,還不忘替她關上門。
蕭子蕭無力的癱坐在凳子上,雙手捂住了臉,溫熱的液體滾滾落在手心中。被捂住的臉上滿是痛苦,「為什麼,為什麼……」
她一遍又一遍的低低的呢喃。
為什麼,她和凌墨之間是現在的樣子?為什麼……
她想知道那個答案,卻又害怕知道。她寧願做院子縮頭烏龜,永遠的將自己保護在堅硬的軀殼之中。
走出病房,看着等待在一旁的護工。蕭子蕭自嘲的一笑,看來昨晚上借着酒勁獻身確實是對了。c市又有幾個富豪比凌墨更大方呢?
凌墨給了她三天的時間,讓她去籌錢或是去找一個能替付高昂醫藥費的人。他那時的表情語氣,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所有的一切都會在他的掌控意料之中一般。
雖然隱隱的知道一切會像他所預料到的那樣,但是,倔強與羞辱讓她低不下頭。於是應下了這賭約。
一天不到的時間,她便看透了世態的炎涼。她不知道,那些人,是否是凌墨授意或是威脅才會如此的冷漠。但是,她卻知道。以他的手段,現在的c市,只要是知道她身份的人,估計都會避她如蛇蠍。
已經知道答案,何必苦苦的掙扎?就像是林崇明所帶的那句話一樣,何必做無謂的掙扎?
早已經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掙扎只會讓自己更加的狼狽。
抬頭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c市的秋天,多是陰雨綿綿。很少有雲開霧朗的時候,就如此刻的心情一般。
凌墨絕對給了蕭子蕭最大的自由,她也相信,整個c市沒有幾個被包養的情婦像她那麼的自由。但是,估計也沒有幾個被包養的情婦像她那麼的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