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了,真的安靜了。%
而且章楶知道王巨可能出現困難,刻意在捷報里點評各人功績,王巨放在了首位,其次蔡挺,然後才是林廣趙明李三狗等人。當然,這也得到了蔡挺默許。反正他的獎勵也下來了,大順城之戰他也佔據首功了,得救急啊。
那是幹掉了一個敵國皇帝之功,儘管這個功勞略有那麼一點勉強,但確實因為王巨在親自殺入敵軍中的及時調度,才引起敵軍大敗,李諒祚身亡。
再彈劾王巨,那就是自找沒趣了。
實際王巨真無所謂,功也好過也罷,還有幾十天,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瞞不住了,京城的爆竹放得象落雨一般,前面消息傳開,就開始一直響個不停。
這是大勢,大功勞,連韓琦都呆住了,況且這些七嘴八舌的中小臣子。
有一個人一直在注視着,那就是高滔滔,丈夫艱難地說了一個字:「用!」
高滔滔也知道要用,國家現在缺的不是文臣,而是真正會打仗的文臣,邊境不穩,國家如何安定?
不過這事兒高滔滔真有點不大好說,於是在暗中觀注,沒有表態,況且這形勢也很微妙,她最好得隱在幕後。捷報到了,高滔滔想了一會,看着面色欣喜的幾個太監,說道:「派人將那王巨帶到宮中。」
連太監都高興成這樣,就不要說億兆大宋子民了。
王巨被帶到後宮。
高滔滔在簾後問道:「我聽聞司馬卿彈劾你販賣戰俘,可有此事?」
「皇后。是有此事。」
「咦。」高滔滔差一點驚倒在地上。這小子幹嘛主動承認了。不但她,就是在邊上坐着旁聽的趙頊也愣了神。不過她心思慎密,又問道:「說說理由。」
「啟稟皇后,臣這樣做有數條理由,第一條與薛仁貴坑殺戰俘不同,他們只是去做了礦奴,那些礦主得到免費的勞力,不會苛待。這可以派人下去查的。第二條非是臣開的例子,西夏人擄走了我朝邊境大量百姓,不僅是蕃人,也有漢人,這同樣可以查的,還有歷年來因為交戰失敗,也得到了我朝大量戰俘,然除了釋放少數將領,如劉平等人外,餘下的人那個釋放回來了?西夏先舉在前。我呼應在後。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也符合夫子所說的以德報德,以直報怨。臣並沒有做錯。」
這樣一說,似乎也是一條理由,高滔滔在簾後開始糊塗了。
「其三這些戰俘釋放回去,沮喪我軍士氣,卻漲敵軍威風,並且一放,都是戰士,因此釋放不是一種明智的做法。但不放,西夏人痛,一回痛,二回痛,三回痛,最後痛得深了,是戰是和,則由我朝決定了。其四是國家財政問題,若是按照以往這樣的大戰,我朝花費可能會以千萬貫為單位計算,少則兩三千萬貫,多則能三四千萬貫,四五千萬貫。但明知道大戰在即,韓琦也是上過前線的重臣,可在蔡公再三苦求下,朝廷只撥出不足兩百萬貫錢帛,可見朝廷財政之困窘。那麼這一戰過後,朝廷也不會有多少財政撫恤與獎勵,但它一旦大捷,卻大漲我朝將士士氣與大宋的國威,一鼓作氣之下,我朝羸弱局面將會改善,可因撫恤獎勵不足,而讓士氣沮喪憋屈,前功盡棄了。」
「朝廷不是撥出許多錢帛前往慶州嗎?」
「是啊,這些錢帛不僅是用來撫恤與獎勵,還有糧食的費用,器甲的費用,醫藥的費用,百姓的損失,以及其他種種費用,真正落在撫恤與獎勵上的並不多。再者,不放,這些戰俘在前方必然消耗大量糧食,所以臣才想出這個主意,但與蔡公無關,全是臣之所為。」
「為何你現在說實話?這些話不在中書袒誠說出來?」
「皇后,臣先說司馬公這個人,他是重臣,臣也知道,但五指各有長短,有的大臣懂軍務,有的懂經濟,有的懂水利,民生,農業,交通,司馬公也許在內政上做得不錯,仍對軍務不懂。他以為用錢能買到和平,遠的不說,臣就說南唐,李煜難道每年少了對我朝的進貢?錢帛糧草,甚至自己國家產銅,可為了收買太祖皇帝,銅錢一直不夠用,讓自己百姓用鐵錢,太祖有沒有因為他這個用錢買安,不混同江南?」
「王卿中的也。」
「殿下,不敢,不過殿下也要切記,做為一個國家,不能苟安,
第二八七章 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