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沉吟了一會,又問:「那邊為何有這麼多支出?」
「現在沒有這麼多,去年的支出只有百萬貫,但五年後,人口進一步增加,那麼支出也會隨之增加。」
「但這個支出還有點多。」
「陛下,是有點多,可那邊陸續地還有戰事,這要維持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一兩百年,是沒有辦法將土著問題解決的,如果將土著問題解決,兵費上就立即節儉下來了。同時百姓到了彼岸,還有安置的費用。平時除了官員將士的薪酬外,還有大量胥吏衙役以及授學先生的支出。並且還要帶着百姓興修道路水利,修建港口等等,也會產生費用。」
相對而言,那邊物價還比較低,否則這個支出還要更高。
同時開發彼岸的彼岸,以及在宋朝這邊接受百姓的費用,並沒有加上去,否則也會更高。
至於土著,也許一兩百年後,彼岸土著解決了,但彼岸的彼岸土著一兩百年也解決不了的,那個時間會更長,說不定哥倫布麥哲倫的船隊來到時,那邊還會在戰鬥不休呢。
但這個張商英就沒有觀察到了。
「他第二個要求是什麼?」
「太保說,如果執行齊商稅,到時候舊派大臣必痛恨之。但財政增加後,並不代表斂財。實際能夠滅掉西夏,也未必花費多少錢帛。反過來不能滅掉西夏,花費再多錢帛,也滅不掉。」
「他這麼說的。」
「是這麼說的,但想滅夏,必須國內昇平,百姓安樂,此消彼漲之下,就能將西夏一舉殲滅之。故此。他刻意安排海客們,將大量烈士家屬遷徙到彼岸。特別是陝西路各個保捷蕃兵義勇與民夫的家屬。他們所得到的撫恤有限,再加上將領與官吏的剋扣,到這些家屬手中的撫恤甚至變得很可憐。反過來遷徙到彼岸,無形中是等於替朝廷減少一個大包袱。能夠輕裝前進。」
「原來如此,孫固害朕。」
確實是如此,否則何必遷徙陝西的百姓,那得多花多少錢帛哪,多引人注目啊。況且這些百姓久在北方。只能安置到澳洲的中南部地區,不能安置到各個熱帶島嶼上。這樣用費就更多。
張商英心中說,如果不是孫固,那六十萬人如何能犧牲?說不定這時候西夏早就拿下來了。
但他不好說的,繼續道:「想要百姓安居樂業,必須輕斂薄征,因此手實法,青苗法,寬剩錢,全部得免除掉。同時拿出一些錢帛。改善保馬法與保甲法,廢除各地的苛捐雜稅。但如此,又會讓新派大臣不樂之。因此請求陛下必須大力支持。因為他在中書,只承諾呆上三年。三年必須將這些事落實下去,讓國內昇平。然後再去陝西,但到陝西後,請朝廷必須信任之,給予他比在兩廣時更大的權利。然後他承諾,在後面三年,會替大宋滅掉西夏。不過到真正滅夏時。不但給予他在陝西熙河的權利,還要舉國支持,任何人不得猜疑。否則仍不會成功。他還補充了一句,知己知彼。能在南方百戰百姓,但未必能勝西夏……」
趙頊深有體會了。
而且王巨用了一個裂車來比喻過。
他沉吟一會說道:「這一條朕也准了。」
其實這一條很重要。
許多人為韓琦隱,實際趙頊才即位時差一點讓韓琦架空,對趙頊一生心路影響頗是深遠。
趙頊為帝共分兩個時期,一是熙寧,二是元豐。
熙寧變法時。趙頊不知道王安石重要嗎?
知道,然而偏偏在朝堂上保留了許多舊黨,甚至自始至終用文彥博對王安石掣肘。
這就是帝王心術,或者宋朝的異論相攪,或者是所謂的制衡術。
但這一條,幾乎沒有任何磚家提到過。
所以王巨才開始也發生了誤判,不然會做得更好。
這是熙寧,再到元豐,這一時期又叫鐵腕強硬時期,或者叫獨裁時期,最主要的表現有三條,原來負責新法的部門乃是司農寺,但元豐時下詔,凡涉及到新法的大事,不得隨便交所屬部門討論,必須先奏取旨,一下子將司農寺權利收回去了。
第二條便是烏台詩案,雖然是蘇東坡大嘴巴自找的,但如果不是趙頊有意識的封殺士大夫的胡說八道,那麼李定提議能得以通過?
第三條便是元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