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終於要開始了。
聽到這一句話後,旁邊蜷縮在一起的輕歡忽然激動起來,她慌亂地左顧右看,下巴上還有沒擦乾淨的血跡,一邊顫抖,一邊磕磕巴巴地自言自語:「不……不,不行……」
「……是人血的作用,她的神智又開始混沌了。」聞驚雷放柔了聲音,擔憂地看着輕歡,想要彎下腰去摸一摸她的頭,卻被她迅速躲開了。
輕歡的表情越發的扭曲,開始扼住自己的喉嚨,裏面像是卡住了什麼使人難耐的東西。她痛苦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不過須臾,嘴唇便被她自己咬出一道深深的傷痕,鮮血順着她的唇角不停下溢。
「當心她咬自己的舌頭<="l">!」聞驚雷急道。
妙善連忙上前扣住輕歡的肩膀,又向她施放了一隻蠱蟲,控制住她的神智。過了一會兒,輕歡的身體才漸漸放鬆下來,牙齒也鬆開了自己的下唇,然後她便無力地歪倒在妙善懷中,目光異常的空洞無神。
「門主……小少主她近來的情況其實很不好,每次飲完血後,她都會這般發狂。我別無他法,只能用蠱壓制她,可蠱蟲對人的頭部侵蝕很大。我怕是,小少主以後都不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
「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事已至此,唯有早日滅了北罰滿門,才算替雨落出了這口惡氣。」聞驚雷冷冷地甩了甩衣袖,「環兒已經死了,雨落不能再死了,不論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要她活生生地留在我身邊。」
妙善不說話,只是皺着眉看着懷中宛若行屍的輕歡。
她起初,也是一心想要保住她的命,想着無論如何,活着是最重要的。
可如今,她這副模樣,當真算是活着嗎?
她身體的情況,已經走上了窮途末路,無法周轉,無法挽回,要麼立即死去,要麼這般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
輕歡她自己都不曾有選擇的機會,就這樣擅自地讓她和聞驚雷給決定了,如此,真的是他們想要的結果麼?
「妙善,你在想什麼?」聞驚雷不悅道。
「……沒什麼,門主。」
「那便安頓好雨落,去整頓一下門中所有弟子,明日便準備向中原行進。」
「不帶上小少主嗎?」妙善抬起臉,淡淡地看着聞驚雷。
「不帶。」聞驚雷立刻拒絕了,但他面上表情凝固了片刻,又意欲不明地眯起了眼睛,「……帶上罷。我為環兒報仇雪恨的場面,怎能不叫雨落親眼看看!想想北罰那一群牛鼻子道士死在我們父女面前的模樣,真真大快人心。」
主上的目的要達到了,那麼,這孩子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吧。
終於,她再也不用被這群人利用了。
可她終究也不能活回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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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泱,當心門檻。」
南泱被一個人拉了一下才回過神,腳下便是差點將她絆倒的大殿門檻。她回過頭去,看着喻修那張慣常冰冷嚴肅的臉,溫聲道謝:「謝謝大師兄,我沒事。」
「有一陣子沒見着你了,近來身體可安好?」喻修的聲音很是低沉,卻極富磁性,頗為好聽。他見南泱默默點了點頭,便又問道:「最近,輕歡沒有再回北罰了吧?」
南泱目光一滯,答道:「沒有。」
「如此便好。南泱,我不是不希望她回來,只是她身份實在特殊,現在又捉摸不透她的立場。江湖上的局面很緊張,這個節骨眼上北罰內部不能出岔子,希望你理解。」
「我知道,師兄。」南泱淡淡地回道。
喻修罕見地勾了下唇角,在南泱肩頭輕輕拍了拍:「我知道你是個顧全大局的人,有些事萬萬不可隨了自己的感情去<="r">。」
「大師兄果真是十分理性,如此要求嚴苛,對自家的小師妹也要這樣麼?」不知何時從他們身後出現的容懷笑着說。
喻修看了眼容懷,又看了眼南泱,道:「只要是關係蒼生的大事,對內對外都是一樣,不得有絲毫的偏離與懈怠。我門中人,位高權重,養尊處優,便更要嚴於律己,才不能壞了這江湖的風氣。」說罷,他便負着雙手,轉身走入大殿中了。
容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