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上的煞氣,已經人類聚集以及各種活動產生的煞氣是有害的,這點任何一個術士都能拍着胸脯擔保。
但是對人有害的這些煞氣,是不是就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呢?
答案是未必。
世界是具有二象性的,陰和陽共同構建了這個世界,有害的煞氣存在刺激了有利的正氣的增加,而煞氣就像是嚴冬,嚴冬的存在正是對生物進行淘汰的一個必要過程,煞氣也是一樣的。
就如同那些有害的微生物和病毒一樣,如果這些小東西有朝一日都不見了,也就意味着人類要滅絕了。
因此,小範圍的清除煞氣,甚至將煞氣轉為對人類有用的東西是可行的,但是大規模的消除煞氣必須要慎而又慎,因為這種行為可能會打破某個地區的陰陽氣息平衡,從而導致未知的災難。
方石將這些常識給袁院士等人普及了一下,如果這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這些視追尋為止為生命的狂人們或許不一定會相信,但是從方石這個大宗師嘴裏說出來,他們不得不相信,再想想之前方石對新技術的謹慎態度,袁院士終於有些警醒了。
「方石,你對西方科學到底是怎麼看的?」
方石當然知道袁院士想要問什麼,他需要知道的不是方石如何看待西方科學方法論,而是對西方科學的哲學觀念的看法。
方石嘴角翹了翹,他一直沒有就傳統的華夏之『道』與西方科學的異同跟袁院士進行過深入的探討,雖然兩人偶爾也會就事論事談及一些這類形而上的東西,但是系統性的交流從沒有進行過。
方石並非是擔心得自己的理念不被袁院士接受。而是他希望袁院士和研究員里的研究員們自己去發現和思索這個問題,從中找出兩種哲學觀念的異同,並尋找到一條正確的道路,否則自己一味強調華夏傳統道家哲學的優越性和先進性,他們這些西方科學觀念的信徒未必就能真正的接受。
方石可不希望自己所建立的這麼一個將華夏傳統文化以及道家修煉文明與現代西方科學融合的地方。主持者卻是一群不信奉華夏傳統文化和哲學觀念的西方科學狂人。
如今袁院士終於意識到這個問題已經不容再迴避下去,必須要說出個所以然的時候了,他特意在大家面前提出這個問題,當然是希望這個問題能受到大家的重視,並能一次性的解決這個形而上的問題,不要將時間浪費在這些虛頭八腦的事情上。
「袁老。我知道您想說的是西方科學觀與我道家哲學觀的異同,這些東西與其由我說不如由您和大家來說說,那我反問您了,您覺得西方科學觀有什麼優劣?」
袁院士鄭重的點了點頭道:「也好,只有自己親自做過認識才更深刻。我就試着說說吧,說實話,我考慮這些問題的時間並不多。」
方石呵呵一笑:「我聽說西方的那些頂尖科學家到了最後都會去研究哲學,這一步是繞不開的。」
「不錯,西方科學觀歸根結底就是認識世界的方法論,西方科學觀是指以觀察法、實驗法、數學法等正確方法為基礎,結合了邏輯、理論和哲學的認識方法,形成的一個認識世界的方法。」
方石點了點頭:「您的話裏面有兩個漏洞。第一個是『等正確方法』,這個正確的前提是誰界定的?還有,你之前所說的觀察法和實驗法、數學發都正確麼?因此。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西方科學觀本身可能是不正確的,至少是不完善的。第二個則是您忽略了改造世界這個過程,實施上,實驗就是通過觀察認識、邏輯思考之後形成了行動指導,然後反作用於世界。而結果是未知的。換而言之,所有改造世界的行為都是一種實驗。」
方石說的很慢。能讓每一個聽眾都能在聽的同時去思索,在場的都是研究人員。有着質疑一切的勇氣,因此,方石的話並沒有讓他們覺得難以接受,雖然方石是在企圖摧毀他們的認識觀。
袁院士想了想道:「的確,你說的也沒錯,我們確實是在摸索,事實證明,我們錯了很多次,並且還在不斷的錯下去,但是另一方面,我們確實在向前邁進。」
「是,也可能是向着毀滅邁進。」
方石的話讓所有人都有種背後發冷的感覺,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