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濃香的魚湯,上面飄着幾簇白綠的蔥花,外加上幾塊肥美的鮮魚塊,坐在一條小河邊上,看着過來過去的漁船,喝着碗裏的鮮湯,不知何時贏易開始喜歡上了這種感覺了。
將碗裏的最後一口魚湯喝完,伸手抹了抹嘴角的油花,給店家留下五文大錢,道了聲告辭後,贏易就起身離開。
這家小店並非燕京內熱鬧華貴的酒樓,只是一對老夫妻在河邊支起的一個小攤,簡簡單單幾張竹椅,門口撐了幾口小鍋,竹竿做成的牆上掛着幾根魚竿,河旁上還有人正在坐在竹椅上釣魚。
贏易也是感覺這裏頗有意思,自己釣魚,然後由老夫妻來做,只收五文錢就能嘗到一碗鮮美的魚湯,也是頗為自在怡然,因此有機會也會在這裏多停留一會。
贏易剛起身,一旁一位滿身麻衣,帶着斗笠看不清面目的男子也將魚湯喝完,匆忙放下幾文大錢,將頭上的斗笠往下壓了幾分,緊跟在贏易身後。
穿過熱鬧的行人街,贏易在碼頭上叫了一艘小船,順着河的下游划去,小船有些陳舊,甚至船身裏面還有些積水,將贏易的鞋面都浸濕了,對這些贏易也不在意,只是指揮着小船順着複雜的河道一路行去,最終在一個頗為偏僻的碼頭下船,付了船錢後走進一條破舊的巷子。
……
宋童是一名殺手,在殺手界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因為他曾經獨自暗殺過一位第二境通竅境的修行者,而且最後全身而退,雖然手段有些不光彩,但結果是他活着,那名通竅境修行者死了,屍骨早都已經被河裏的魚吞食了。
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資格接受榮耀的譴責,而死了的人,沒有誰會記得,就像是從來都不曾認識一樣,最終只會剩下一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風乾的白骨。
不過現在宋童有些煩躁,最近新接了一單生意,對象只是一名氣海境的修行者,而且報酬頗為豐厚,足以讓宋童踏入第二境,因此宋童對這單生意很看重。
很早前宋童還是一個很普通的殺手,通過一系列的手段將那名通竅境的修行者殺死後,宋童自己也成為了一名修行者,雖然只是最低等的修行者,但也足以讓宋童的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了。
「只要將這小子殺死,我就能得到淬鍊穴竅的功法,只要我能進入第二境,今後才能有更多的機會成為更強者,我也會成為燕京內的大人物。」走上碼頭後,宋童心裏想到。
看着這條幽僻的巷子,宋童感覺有些陰冷,好像一進去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宋童不由退後了幾步,忍不住想要離開,看着即將離去的小船,宋童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開口,這次任務的報酬真的很豐厚,要是錯過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遇到。
宋童已經卡在第一境很久了,只是沒有淬鍊穴竅的法門,久久不能進入第二境,這次發任務的人好像知道宋童需要這樣一份功法一樣,因此報酬上只有一篇星火練竅法,看着小船拐過一條水巷消失不見,宋童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進巷子內。
巷子很直,宋童走了很久也只是轉過一個彎道,裏面的牆磚上長滿綠苔,就像是很久沒人走過一樣,深邃而幽靜,靜的有些嚇人,緊了緊手上的長劍,宋童不知道為什麼目標要來到這樣的地方,但宋童知道自己已經沒了退路了,只能一路走下去,找到目標,然後殺掉他,或者被殺掉。
突然,宋童腳步一頓,停了下來,前面的巷子口正站着一個人,白衣黑髮,宋童認出了這人正是自己追蹤的目標,雖然心驚,但宋童還是保持平靜的心態,只是右手搭在劍柄上,這是常年殺手生涯的習慣。
看着眼前緊張的宋童,贏易露出一絲笑意,這人追蹤了他三天,只是繼承無上皇朝遺澤,各大王朝俱是法度森嚴,特別燕京還是大燕的都城,沒人敢光明正大在人群中出手,不然巡天司的人可不是擺設,贏易也是起了玩心,帶着宋童在燕京內轉悠了三天。
宋童現在那種不安越來越劇烈,額頭不自然的滲出一絲汗漬。
就在這時贏易開口道:「怎麼樣,這幾天帶你走遍燕京民巷,相比那些錦衣華服,鮮衣怒馬的地方,這裏也別有一番風味吧,就比如剛才那碗魚湯。」
宋童眼睛一縮,手中的劍差點就出鞘了,只是殺手的直覺告訴宋童不要出手,不然死的就是自己,雖然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