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冷風吹拂樹葉的摩擦聲響如此刺耳,隨着雨暮晨的話音落下,整個墓鏡湖範圍都變得無比寧靜,近千人的眼睛同時盯着燕桀,有的眼睛裏起伏不定,也有的目光完全是譏諷,也有的目光中滿是希冀。
作為大燕王朝的七皇子,燕桀可謂身份尊貴,而且融元上境的修為也是有着足以自傲的實力,不過現在他面對的是一位真觀境的修行天才,是如今的他根本不可抗衡的真正強者,他到底會如何選擇。
「若本殿下說不呢?」
燕桀語氣森寒,無形的煞氣自他的身上散出,身為大燕帝君七子,怎能不戰而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燕桀也不能例外,享受高貴身份帶來的榮耀時,也要承擔維護它的義務。
更深一層的原因就連燕桀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第一次見到贏易,心底就生出一種莫名的躁動,一股靈魂深處湧出的本能,告訴他一定要殺了這個人。
燕桀冷冷盯着雨暮晨,似是想要看透他的心思,或許是在等候雨暮晨的抉擇,在他與贏易之間做出一個抉擇。
沒有絲毫變化,就如秋風裏的一場雨,潤物無聲,雨暮晨並未說出一個字來回應燕桀。
只是驟然間燕桀頭頂上的天地元氣動盪起來,無數帶着濕意的天地元氣朝向一個地方匯聚,仿佛下起了雨滴似的,又猶如半捲簾子。
就見燕桀頭頂憑空出現一座青透碧綠的七層玉塔,塔樓角上元氣化出的碧玉風鈴隱約間還傳出靈動的翠鳴,不帶一絲煙火的朝燕桀壓了下去。
瞳孔一縮,望着三丈高的七層玉塔,贏易腦海不自浮出「半幕青山雨,滴水困浮屠」這兩句話。
「吟!」
一聲清脆的龍吟聲自燕桀體內傳出,緊隨而來的就是一道龍形真元顯化在頭頂,龍目大張的睜着上面的玉塔,靈動的眸子中有着濃烈的忌憚之意。
手掌遙遙一按,三丈高的青玉浮屠塔直接朝燕桀鎮壓落下,沒有帶動一絲元氣波動,只是因為剛才瞬間,方圓百丈的所有天地元氣,都被雨暮晨調動到一起,凝聚出這座七塔浮屠。
「放肆!」
一聲沉悶的怒吼,燕桀雙拳直朝七塔浮屠砸去,黃金色的真元將雙臂染成金色,就如同是用金液鑄成的。
出乎意料的,這樣一往直前的拳力,在面對七塔浮屠時,如同紙片一般脆弱,金色真元被直接壓散,一陣骨裂的脆響自燕桀胳膊傳來。
「大膽!」
一聲怒喝,燕桀身後的鐵鷹騎士面含怒意,手中長槍瞬間脫手,直朝雨暮晨擲出。
不見雨暮晨絲毫動作,疾逝而來的精鐵長槍自半空就已經開裂,從槍尖開始變為鐵屑,如粉塵般飄落下。
雨暮晨輕手一揮,一滴青色水珠自指尖落出,化作一道青色光點向剛才的鐵鷹騎士甩去。
鐵鷹騎士見況就要驅使身下的青鱗鐵鷹飛騰入空,可是卻根本來不及,那滴青色水滴輕輕滴入眉心,鐵鷹騎士身上瞬間被一層冰層覆蓋,包括身下的青鱗鐵鷹。
遠遠望去,就如同精心雕琢的冰雕一樣,透過冰層還可以清晰看到鐵鷹騎士充滿灰寂色彩的瞳孔。
這樣詭異的一幕,更令人震驚四境修者的強大,只是一滴真元化作的水滴,就能輕易殺死三境的皇家鐵鷹騎士,這就是四境和三境的差別嗎!
雨暮晨點殺鐵鷹騎士的時候,鎮壓在燕桀身上的七塔浮屠並未消失,仍舊再給燕桀施加壓力。
燕桀原本冷毅的臉龐,已經變得如豬肝般紫虹,挺直的脊背早已變的彎曲,身子不停的顫抖,抵抗着頭頂的七塔浮屠。
「雨暮晨,今日本殿下技不如人,該受此大辱,但離開天墓之後,你亦會受到無窮盡的追殺,到時候就不僅僅是實力強就能肆意妄為的了。」
燕桀雖然被雨暮晨強勢鎮壓,卻仍然不變本色,豪言威脅雨暮晨,盡顯霸道囂張。
雨暮晨依然如平靜如波,只語未言,也許是根本就不在乎。
「噗……」
壓在燕桀身上的七塔浮屠轟然散開,化為青色的雨珠自天上落下,將燕桀全身打的濕漉漉的,原本柔順的髮髻瞬間變的雜亂不堪,隱約間還能看到有雜草附着在髮根處。
眉宇間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