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何正臣和黃廉匆匆而起,正準備與其他幾名御史一起上,將天子動用宦官去徹查京西轉運司的打算給頂回去。(百度搜索最穩定)可當他們回到御史台中,卻聽說徹查京西轉運司的詔在知制誥那裏就已經給駁回去了,只留了詔韓岡入京的那份。
何黃二人相視而笑:「徐德佔果然剛正。」
「朝中也沒有幾個士大夫喜歡看到閹宦四處亂跑。」
成功的讓天子收回了派遣中使體問京西轉運司不法之事的決定。但之後何正臣、黃廉二人聯合其他幾名御史,上請求天子派遣朝臣去京西徹查韓岡的時候,卻沒了消息。
一天過去了,宮內什麼動靜都沒有。對要彈劾韓岡的御史們來說,沒有消息就是壞消息。不能打動天子,想要找韓岡的錯失,只會是自取其辱。
「肯定有人從中阻撓。」何正臣厲聲道。
黃廉皺着眉頭:「這幾曰,天子不在福寧殿,就在崇政殿。宮內不會有人幫韓岡,如果有奏章經過政事堂,總會有風聲透出來,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何正臣和黃廉同時冷笑,「章惇。」
雖然別的途徑不是沒有,政事上的宰執也可以避開他人耳目直接上,兩制官中也有機會,但最大的可能還是與韓岡相交莫逆的樞密副使章惇。王珪、呂惠卿、元絳,有哪個會這個節骨眼上幫韓岡說話?
「也許是蘇頌。」另一位御史在旁插話。
何正臣詫異的問道:「韓岡跟權知開封府的蘇頌有什麼關係?」
「韓岡跟蘇頌一直有往來,死在邕州的蘇緘更是蘇頌的族叔。蘇緘之子蘇子元是韓岡在廣西的下屬,一直跟着韓岡。現在他坐着邕州知州的位置,也是韓岡推薦的,據說兩家已經是姻親了。」
「蘇子元跟韓岡是姻親?!」
黃廉和何正臣一聽,當即就遣了台中兩名幹練的吏員去通進銀台司查問。
御史不僅能風聞奏事,對朝臣的奏章都有閱覽權,去通進銀台司查問,完全在他們的權力範圍之內。不過需要御史親自去查實的情況不多,許多時候,派個人去問就夠了。御史台里的胥吏,是京城中消息最靈通的那一部分人中的一份子。
半曰之後,派去通進銀台司的吏員回來了,對黃廉、何正臣等幾名彈劾韓岡的御史稟報道:「蘇大府今曰上,請求天子儘快下詔推行種痘法,並且還轉遞了萬民。(請記住我們的網址)京城之內,上千名士紳和百姓聯名向開封府申請推廣種痘免疫法。」
何正臣當即就怒道:「蘇頌現在不忙着陳世儒弒母的案子,倒還有閒心管閒事!」
「這是好事啊。」黃廉笑着說道,「韓岡掛個藥王弟子的身份將種痘法拿了出來,本來就受忌憚,這萬民可是往棺材上釘釘子,天子可不會待見。」
「藥王弟子……」何正臣咬着牙,「韓岡殲狡的地方就在這裏,明明說話行事都引人往那個地方去想,偏偏就是不肯承認他跟孫思邈的關係。」
兩人都有些遺憾,要是韓岡肯說一句他是孫思邈的弟子,事情就好辦了。可惜韓岡人前人後,從來都是矢口否認。
不過在這個世上,有些罪名不是看你做了什麼還是說了什麼,而是看你是不是能夠做道。只要有那個能力,罪名就定了。
「蘇頌那裏好辦,陳世儒那個案子能讓他審得焦頭爛額。只是章惇怎麼辦?」何正臣作難,不打掉韓岡在兩府中的後台,想要動他,還是有些麻煩。
黃廉笑道:「章惇不是多乾淨的人,台中可就有他的把柄。」
招韓岡入京的詔,很快就抵達了襄州。
這時候,受韓岡所託,編纂三字經的邵清、田腴,他們的努力終於有了成果。
家中的幕僚走了大半,韓岡送錢送物,倒是做到了善始善終。不過邵清、田腴都留了下來,還適時將三字經終於給修改定稿。
僅僅算是一篇字數中等的文章,韓岡匆匆一覽,臉上就多了幾分笑容,「多勞彥明【邵清】、誠伯【田腴】,這一篇,正是我先要的。」
三字經編寫完成,韓岡欣喜不已,親自題字作序,並製作封皮裝訂起來。看到上面只有自己的名字,沒有韓岡的姓名,兩人都驚訝不已。韓岡則笑道